“国公爷喜欢古玩字画。”七娘提醒道,并不是她小气,还是那一句,褚陶得信。
二娘点了点头,不行只能出点血了,她好不容易攒了两百两银子,她一个月月钱二十两,褚直三十两,四个月的。
回去后,褚直兴冲冲地把她拉进书房,书房当中摆放着他那张巨大的花梨木大画案,上面一副画墨迹还没有gān。
二娘不懂国画,不过看画看意境,让她说,她觉得这幅溪山云隐图很好,如果这是褚直送给褚陶的寿礼,就更好了。
“这是你画的?”二娘也不太敢确定,毕竟王乙都能gān什么事儿她也不是很了解。
“是我画的,但也不是我的……”褚直从怀里取出一枚印章,哈了哈使劲往画上一按。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到时候你拿着送他……”褚直现在不骂褚陶是老混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了他的原因。
二娘凑过去看了一会儿,才认出那印是“南坡居士”。沈齐山隐居凤鸣山,住在南坡下,号称就是南坡居士。褚直竟然用他的画作冒充沈齐山的。
“老师说我这幅溪山云隐图比他画的还好,以后有人求画都让我替他画了,连印章都给我了。”褚直让她看清楚印章是真的。
沈齐山画作现在的市价大约是小幅一千两起价,这么大的至少得两万两银子,还找不到地方买。
这对师徒到底坑了多少人?
这样做真的不怕被人发现吗?
早知道可以这样发财,你也早点拿出来啊?!
第73章 寿宴
褚直似乎没看到她眼底的动容,收了印章在一旁水盆里姿态随意地洗了手,问她:“我去厨房,你去吗?”
厨房?必须得去呀!
厨房里的案板上,新鲜的牛ròu、薯粉、胡椒、陈皮、还有一些调料已经准备好了。
看来刘嫂子早就得到褚直的命令,提前准备好了。
二娘不由猜想褚直今天晚上打算做什么好吃的给她,这时候她感觉她娘真说中了,她是走狗屎运了。
褚直视线淡淡扫过她充满“饥渴”的脸,随手抓了抓薯粉,对刘嫂子说“还不够细。”
刘嫂子想到褚直教她做薯粉时的认真和严格,心里既紧张又内疚:“我按您说的洗了十多次,大概是我力气不够……”
褚直丝毫没有停留,接着道:“也不够gān。不是洗的问题,是没有完全捣碎。天气不合适的话,可以放倒烤炉上烤gān,也是一样的。”
刘嫂子拍了下手:“我没有想到。”她见褚直只是指出她制作薯粉时的不足,而非责罚,大松了口气,对褚直愈发敬重起来。
褚直叫她准备薯粉的时候,小厨房里没有,刘嫂子本来打算去外面买些,不想褚直竟把制作薯粉的方子jiāo给了她。
食方虽然比不上药方,也是非常珍贵的,刘嫂子虽然明白褚直是嫌外面买的不好,可也被褚直的大方惊住了。现在褚直又指点她制作中的不足,刘嫂子自然更加感激。
数次见过褚直展露厨艺,会chūn堂的丫鬟和婆子们对褚直会做菜已经没有怀疑了,除了刘嫂子几人被指定在厨房里打下手外,其余人都趴在门口和窗子上偷师。
牛ròu在褚直刀下被灵活地剔净筋膜,先被切成大小整齐的方块,然后褚直换了两把菜刀,轮流用刀背打了起来。
现在,虽然褚直的容貌还是那么抢眼,但更抢眼的是他拎刀的帅气和一丝不苟了。
且看那如雪的刀光,就像剑客手中的剑,剑客却没有褚直的恣意和潇洒,凭添了说不出的不羁和豪放!
且听那打在砧板上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就像一曲行军乐,四面埋伏诛牛ròu,剁不成泥誓不休!褚直俨然成了一名将军!
且闻那不停散发出的ròu香,在褚直的手下,一阵阵、一波波的无声无息的向外蔓延。初闻,是生牛ròu才有的腥气,渐渐的,人的鼻孔中似乎出现了做熟后才有的香气,能想到有多美味就有多美味!
再仔细一嗅,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奇异的汗香……
褚直掏出帕子擦了把汗,用刀背打牛ròu,这还真是个体力活,体力活还是得牛儿来gān。
外头的丫鬟无声地倒了两个,原来真是汗香,嗅到三爷的汗、汗味儿了!
二娘接过两把刀,顿时外面的人看不清刀影了。通常牛ròu打成ròu蓉怎么也得一个时辰,二娘没一会儿就收了刀,刘嫂子上前用筷子一挑,拉出的丝有半根指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