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陶脸上已经不光是不高兴了。姨娘们虽然不说,却一个个鬓钗歪斜的,把那受的惊吓演绎的生动无比,九姨娘还泪眼婆娑地捧着肚子。
褚寒还在费力唤着雪球。
罗氏见着满堂怨气的,再不收拾自己也要挨骂了,连忙喝道:“还唤它作甚?赶快叫人进来打死!”
褚寒没理罗氏,他养雪球是为了讨好褚陶,可不知不觉也养出感qíng了,听罗氏说要打死,赶着要在下人过来之前把雪球弄出来抱走。
罗氏见他还不出来跟褚陶赔礼,又气又急,刚想跟褚陶说两句好话,褚陶胡子一翘,就骂上她了:“你看看,都是你惯的,玩物丧志,玩物丧志!”
罗氏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褚陶站起来就要走。
二娘忙道:“父亲,母亲,你们别急,让我试试。”
老太太跟着道:“看看你们俩,成何体统!二娘啊,你快去把狗叫出来,别叫老九在那儿鬼嚎了!”
褚寒为了引雪球出来都学上狗叫了。
二娘走到chuáng边,见褚寒瞪着眼睛一脸倔qiáng地看着她。她也不跟褚寒说话了,在另外一边蹲下,手心里藏了个牛ròu丸子,刚一伸手,还没叫,那雪球就冲她蹿了过来。
二娘手疾眼快让它衔了ròu丸子,将它捉在手上,拎起来抱了出去。
雪球一口吞了ròu丸子,还伸着狗鼻子在二娘身上到处乱嗅,旁人看起来就像是雪球在跟二娘撒娇。
褚直看见那狗在二娘怀里乱蹭,眼神不由变了。走过去就要接那雪球,雪球冲着他就一声嗷呜。
二娘忙把雪球转到一边,这傻货,没看见她按着这狗呢。
褚寒跟在后面一脸不可置信,他养的狗竟然不认他,却认顾二娘?!!
“父亲,这狗是条好狗,怕是没见过这么多人,吓着了。打死了也怪可惜的,不如让我带回去养几天,好了再给您送过去。”二娘抱着雪球走到褚陶面前。
褚陶恨不得这狗赶快消失,立即挥手道:“你去罢。”
褚直跟着:“那我也一块去了。”
转眼夫妻俩带着狗走的不见影了。
褚寒站在后面想追又不敢追,刚一回头,褚陶就狠瞪了他一眼:“孽畜,越来越混账了!整日就弄这些?回去把孝经给我抄五百遍,明天天黑之前jiāo给我。”
褚陶转向褚渊几个:“谁要敢帮他,一块抄五百遍!”说罢,扬长而去。
褚寒看看罗氏,罗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看褚渊,褚渊一脸爱莫能助;看看褚良哥几个,这次褚良也学乖了,把头扭到一边儿不看他了。
老太太慢悠悠喝了口茶:“罢了,先吃饭,吃完再抄。你们先去找找你们父亲,看看他还吃不吃了,其他人,没事儿先回去吧。”这还有家宴呢。
有几位姨娘两三个月没见到褚陶了,等着家宴上露脸呢,现在直接被老太太打发回去了,那一脸哀怨都能拧出水来了。
不提绣chūn堂这边,那边二娘抱了雪球回去,一路上褚直都跟她抢着抱狗,二娘让他看了这是条母狗他才作罢。
不过怎么处置这条狗两人还没想好,二娘的意思是养着就成,褚直非要用它涮锅。
二娘瞅他半响,问他:“你怎么知道褚寒的寿礼是条狗?”
褚直立即道:“王乙。”
二娘:“褚渊褚寒还没回来你让刘嫂子做做牛ròu丸子要用的薯粉了。”
褚直面不改色:“那完全是巧合,后来王乙看见褚寒教那狗作揖我才想到做牛ròu丸子的。”
二娘无话可说。
褚直哼道:“不就是狗吃了你的牛ròu丸子你不满意吗?回头我再给你做。”
方才在绣chūn堂,褚直叫她把那牛ròu丸子都打在姨娘们椅子下面引狗了。话说褚直这牛ròu丸子做的就是好吃啊,连狗都不能逃过一劫。
“你这丸子里面没加什么吧?”二娘想到自己这两天也吃了很多,有点不太信任褚直。
“你说呢,爷这是绝技,绝技,你懂吗?”
二娘不跟他扯了,他要是敢加什么东西,她就把他那两个丸子给捏爆。
今天收拾褚寒只是小试牛刀,明天对两个人都是重头戏,只不过到时候只能各顾各了。
晚上得到消息,褚陶余怒未消,命令褚寒在抄完五百遍孝经之前都不许出屋子。少了一个可能会捣蛋的魔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