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虽然重伤,却下令把会chūn堂的人都惩治发卖,幸好被老太君拦住,并让人守着会chūn堂,不许人进。”
老太君这是要为褚直留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褚直回去。
一时屋子里安静下来,每个人眼眶都有点发涩。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李桂忽然打破了这股沉默,却转向王甲:“王甲哥,还是你来说吧。”
王甲也没有推辞,不过却略微沉思了一下:“我们知道国公爷赶你们出去后,想着要带些东西出来才是,我们就去会chūn堂了。结果发现有个蒙面人在屋里翻找东西,不过他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他在书房里呆的时间最长。我们不敢打糙惊蛇,就退了出来……主人,你书房里有什么宝物吗?”
这个消息,刚才王甲还没来得及说,褚直一时陷入思索之中,过了一会儿,对着二娘摇了摇头。
王甲说的这个书房不是西次间,而是西梢间,里面全是一架子一架子的书。因为他这个书房不是历代镇国公的书房,所以平日不拘着丫鬟进去打扫,二娘也常进去找书看,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收在里面。
“这件事有诡异。你再慢慢想,不着急。”二娘道。褚陶把爵位传给褚渊太快了,如果这件事可以归结为褚陶一直想这么做,趁着揭露褚直并非亲子一气呵成倒也能说得过去,但是褚陶辞官不做就耐人寻味了。
“褚陶辞官,圣人就准了?”二娘问道。
王甲道:“听说是挽留了的,但最后还是准了。”
礼部虽然清贵,终究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职位,顶多是惹得一帮文人大发议论。但褚陶家中出了这样的事,也的确不太适合做礼部尚书了。
可再加上她手上的那张纸条和密密去会chūn堂搜查的蒙面人,一切就值得怀疑了。
假如不是亲生子,二十多年有很多机会可以弄死;假如不是亲生子,即使不弄死也可以让他自生自灭,又何必建造一个金屋娇养着?面对褚直时bào怒下的隐忍纵容,刺中褚直时的眼中的空白,以及那泣不成声的悲哀,来路不明的纸条,神秘的蒙面人……一幕幕在二娘脑中飞速旋转,把褚直匆匆推出来,更像是为了遮掩……不,是为了避祸!
二娘被她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字狠狠烫了一下。
“二娘……”褚直轻轻叫她。
二娘回过神来,褚直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包袱道:“看,他们带了这个出来……国公府的事儿以后跟我无关,没有他,我们也能好好过日子。”
二娘看见那个四四方方的包袱很奇怪,不知道王甲带了什么出来。褚直伸手解开包袱,明晃晃的金色闪瞎了二娘的眼,竟然是那块沉死人的金砖。
“还有这个呢。”褚直掌心还有一枚小印,正是“南坡居士”印。
二娘:……
第90章 落户石桥坊
吃过早饭,李桂出去雇了辆车马,一行人坐上马车往石桥坊赶去。
从昨天到今天,褚陶戴了个大绿帽子的消息已经在燕京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不过传归传,市井小民几乎没有见过褚直的。二娘给褚直买的衣裳都是普通人家穿的。虽然他相貌不俗,戴上帷帽瞧着也就是个普通人了。
她觉得还好,就是李桂跟梅山,看着褚直的穿着,还偷偷用手擦了擦眼睛。
落地的凤凰不如jī,这些人不懂吗?再说她也没nüè待褚直啊,外面那袄子还花了二两银子呢,搁青牛村怎么也得是土财主才能穿得起的衣裳。
倒是褚直自己很镇定,招呼几人跟上,连下楼听见客栈掌柜和伙计唾沫乱飞的说着“可惜了,好一个绝世美人竟然是个野种”,眉头都没皱一下。
到了石桥坊,金砖镇宅,几人很快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当初李桂走的时候东西也归置的很整齐,三间上房,二娘和褚直睡东次间,把西次间分给敛秋。院子里有两间厢房,一间用做了厨房,一间就给李桂和梅山住了。
李桂担心王甲王乙没地方住,他俩连连摆手,原来这两人根本就不需要住处。
王甲还道:“只要此番事了,主人让我寻个杀猪卖ròu的营生即可。”
二娘暗想这两个王家暗卫,还真是不一般。
当初是买了个会做饭的婢女给白锦用的,后来白锦带到白林医馆了。二娘想了想,叫敛秋跑一趟白林医馆,若是白锦露出回避之意,敛秋就不必告诉他褚直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