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每次都只见包子不见人。您要带上伞吗?”敛秋瞧着外面天不太好。
二娘接了伞:“晚上我不回来吃,做ròu就给我留一碗。”
天气不好,不知道严霜还去不去城隍庙。
她一面想一面出了门,手上包子已经吃了一个,还有一个。刚准备咬一口,忽然见巷子口闪过一片衣角。
自从如玉公子的名声传出去后,这一段的日子过的很安逸,所以看见那片衣角时,她怔了一下,才大步朝巷子口走去。
出乎意料人并没有走远,还是两个。
不过两个人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正欢,她一边吃包子一边看一边想是不是应该叫褚直出来看看?
褚寒快顶不住程瑾的拳头了,他毕竟比程瑾小两岁。褚家从褚陶开始弃武从文,褚寒根本没练过拳脚。而程瑾受程喻熏陶,光是练武师父就请了七八个,他自从去年伤好了开始,看谁都入不了眼,那无处发泄的jīng力都用在练武上了,打起褚寒来是一点也不手软。
这两个人是怎么撞到一块了?这要从褚寒第一次偷偷来找褚直说起。他找到了地方,却没勇气进去,发现别人都给褚直送东西,灵机一动,也买了东西放在门口。来的次数多了,褚直和二娘没发现他,却被来送东西却同样躲的远远的程瑾发现了。
程瑾恼火啊。从褚直被赶出国公府他就恨上褚家这一窝子了。叔叔那么美,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对,肯定不是的。褚陶那种混账能生出叔叔吗?所以,该滚的应该是褚陶和褚陶的儿子们,国公府就该是叔叔的!
经过几次观察,程瑾确定了他没看错,那就是褚陶的小儿子后,先堵着褚寒打了一顿。褚寒是背着褚渊来的,也没敢说。开头他也不知道程瑾为什么打他,回去一打听,也气的不轻。但他打不过程瑾,就叫人把程瑾送的东西偷偷拿走扔掉。程瑾开始还很得意,偶尔有一天在自己马车轮子后面发现了自己刚送过去的八宝酱鸭,气的又打了褚寒一顿。就这样,两人只要碰上就先gān一架。
今天褚寒看见二娘手上拿着他送的包子,一时高兴没发现程瑾来了,让顾二娘看着个正着。
“三嫂,我的包子好吃吗?”褚寒顶不住了,也不敢叫顾二娘帮忙,只好寄希望于他的包子够好吃。
“三婶,昨个儿的金丝裹虾球,前天的栗子jī,大前天的红烧狮子头,您觉得好吃吗?”
原来麻子街的刘大娘、状元桥的张员外、还有送了一双香喷喷鞋垫的苏四娘都是这厮。
二娘一口吃完了剩下的包子,看着程瑾押着褚寒的胳膊,褚寒不甘示弱地撕着程瑾的头发,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滚——”
幸亏没喊褚直出来,他要知道吃的东西都是这两个家伙送来的,准得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她正奇怪呢,谁能坚持不懈地天天给如玉公子送早饭,褚直最近又没有出去làng。这些粉丝也太忠贞了。
听到这一声“滚”,正打在一起的两人同时一僵,大约是原来觉得自己多少比对方qiáng一点,这一声“滚”彻底说明在顾二娘眼里自己跟对方是一样的货色。不自觉松了手,没劲儿打了。
看着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背影,二娘叹了口气,她倒是没什么,就是别惹着家里那位,今天早上腰扭着了,她心疼着呢。
二娘夹着伞到了相府,严霜早等的不耐烦了。二娘没纵容她,bī着她打了两个时辰的拳,才带她去城隍庙买珠子。
严霜这珠子是给裴婉买的。据严霜说,裴婉的母亲管她管的很严,不许她随便出来。她见裴婉喜欢自己穿花,才想着买些新奇的送给裴婉。
二娘后来又见过一次裴婉,兰玉会似乎没给这姑娘留下多少惊吓。二娘觉得那人家未必是因为母亲管的严,而是根本不想出来——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
“师父,我跟你说,我现在很苦恼,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给表姐和姨母说。”
严霜说这话的时候,三人已经到了城隍庙。
二娘见她小脸皱成一团,笑道:“什么事?”
自从二娘来了以后,严霜就觉得二娘比大狗熊可靠多了。但是……严霜幽幽地叹了口气:“美人哥哥不让我跟别人说,会毁了我的名节的。”
到哪都能遇见如玉公子的脑残粉啊!
二娘道:“这样,你不用告诉我,一会儿你去城隍庙给城隍老爷爷烧柱香,你告诉他就行了,我就装作……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