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几分眼色,快些替本王劝劝你主子。”青铜面具乐意给褚渊一个台阶下。
“是。”侍卫恭敬道,好像青铜面具已经成为了他的新主子。
他说完就走到铁笼子前面摆放的那些陶罐前,一一打开查看:“其实比起鸠占鹊巢、鱼目混珠来说,这些都算是轻的……”他捏起了一只蝎子:“爷,你忘了这野种最喜欢抢你的四喜丸子?”
褚直本来垂着脑袋,听见“四喜丸子”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盯着那侍卫。
侍卫嘿嘿一笑,把蝎子放了进去:“小乖乖,快去咬那个狗杂种,那个狗杂种的ròu又细又嫩,比清蒸鹿尾还好吃呢。”
清蒸鹿尾???
褚直的眼瞪圆了,二娘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下把那一坛子蝎子都倒在笼子边上,顿时数不清的蝎子都朝褚直爬去。
本来巍然不动的褚直立即跳了起来,“狗奴才”的大骂不止,幸亏他急中生智,竟攀住了铁笼子上的钢柱防止被蝎子咬中。不过他此时恐惧的模样跟先前宁死不屈截然不同,令青铜面具开怀大笑起来。
“爷,好在这些毒物咬的是那狗杂种,要是咬在您身上该有多疼?依属下之见,这正是王爷对您关怀备至,呵护有加,才免遭了这份罪。左右是个狗杂种,您还犹豫什么呢?”
褚渊叹了口气:“好罢。”
青铜面具大喜:“来人,给国公取一付铁手来,别伤了国公。”
顾二娘趁机道:“且慢,我家主人虽不能与王爷您相比,可也算金贵,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属下愿为我家主人肝脑涂地,也愿代他动手。且我还有个好主意。”
青铜面具本不太乐意,豆眼鼠须凑近低语一番,青铜面具得知他与褚渊是那种关系,又听说有“好主意”,眸光一沉:“你有何主意?”
顾二娘对褚渊说:“爷,你忘了当初他bī着你下跪当牛做马,我可忘不了,今日,我就要骑他几圈,替你把这口气给出尽了。然后我还要挖他的眼,削他的耳朵,拔他的舌头,这些蝎子、蜈蚣就有地方做窝了。王爷,您看可好?”
青铜面具最喜残bào之徒,抚掌大笑:“再好不过了!”
旋即令人把褚直放出来。
褚直被人推搡出来,倒在侍卫脚下。
侍卫道:“给我鞭子。”
褚直野shòu般咆哮着扑向那侍卫,却被侍卫一脚踹翻在地,骑上他背,用鞭子缠着他的脖子驱使他向前爬。
此qíng此景,就算是青铜面具,也觉得这侍卫彪悍的渗人。
褚渊怕被波及似的远避角落。
褚直喉咙里“吼吼”着,驮着那侍卫发狂地向上座下首的烛台撞去。
侍卫抬手,青铜面具和其余人都等着褚直哀嚎,却听噗嗤嗤一连几响,一侧蜡烛悉数熄灭。
光线陡然变暗,人眼会有一瞬的模糊,接近失明。
顾二娘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在这一刻,她踏着烛台扑向了青铜面具。
事发突然,青铜面具的侍卫们的眼睛重新适应了幽暗的亮光后,赫然发现青铜面具的脖子已被长鞭紧紧勒着。在侍卫背后,躲着方才那个当马的如玉公子,再往左后贴墙站着镇国公褚渊。
褚渊暗道一声“好险”,眼神幽幽地盯着顾二娘的后背。幸亏他反应快,才躲到了这里。这个顾二娘,根本没同他打一声招呼。
“让他们后退,准备两匹马,送我们出去。”顾二娘一拉鞭子,青铜面具的眼珠子就向上翻了起来。
豆眼鼠须刚要动,青铜面具就手脚抽动起来,却是如玉公子用烛台扎中了青铜面具的后背。
“弄断你的蛇笛!”
豆眼鼠须无计可施,只好折断了能够驱使毒蛇的短笛。顿时毒蛇失去控制四处爬了起来。
“走。”
二娘对着青铜面具后背踢了一脚,刚被锋利的烛台顶端刺伤,又挨了一脚,青铜面具忍痛向前走去。二娘紧拽着鞭子跟在后面,褚直跟在她后面,褚渊也见机跟在褚直后面。
很快,襄王的侍卫先被bī了出去,青铜面具小心翼翼地带着鞭子向门外挪去。
外面虽然还下着雨,但借着雷光,二娘看到了层层树影。太好了,有这些屏障物,逃脱起来会更容易。
一声炸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