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文王给你撑腰,所有碍着过你的人你得死?”
九娘被褚渊的眼神吓的打了个哆嗦,qiáng辨道:“他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父亲!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是娘告诉我的,他想把花月楼给褚直!如果他活过来,这一切都是那个野种的,根本没有我们一点份儿!”
九娘不由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天,她本来因为被罗氏发现跟文王的私qíng惴惴不安地躲在屋里,忽然房间里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再后来,她跟着这个人找到了她娘——那三天她都以为她娘是发病了,还在暗自侥幸。谁知道她娘竟然是被她爹囚禁了起来。
天见可怜,她娘似乎感知到她来了,竟然醒了过来。她正听她娘说话,褚陶忽然从外面进来,那黑衣人在同褚陶打斗中负伤逃走,而褚陶却昏倒在地,至于他娘瞧见褚陶就再度受了惊吓,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但她却记住了她的话——“九娘,快走!带上褚渊、褚寒,你爹要杀你们,他要把褚家传给褚直……”
“你那么看着我gān什么?难道娘被爹囚禁了你没有看到?”九娘受不了他那眼神尖叫起来。
“密道你也看到了,人你也审了,就是他去找的朱照!”
“他喜欢的是那个野种,根本不是我们……”
九娘没吼完,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褚渊,不知道褚渊为什么打她。
褚渊眸子沉了沉,脸上却没有一点后悔之意:“滚出去,再对府里的人动手我就把你关起来。”
九娘捂着脸出去了,出了门就看见褚陶的侍卫齐刷刷地立在台阶下。这些人褚渊也审不了,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她找文王来有什么不好?
远处,并排跪着十姨娘和大肚子快生了的九姨娘。
九娘瞪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屋里,褚渊坐回摆在褚陶chuáng前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长长出了口气。打九娘还不如说是打他自己。他要是有法子一定会保全花月楼,一定不会引láng入室,可是,父亲,您给过我这个机会吗?
褚渊的视线投向chuáng上的褚陶,他多想问问褚陶,他真的比不上褚直吗?
很小的时候,他刚学会写字,拿去给褚陶看,褚陶开怀大笑:“好儿子!”
他第一次背书,褚陶也是这样。
第一次骑马,是这样。
以他的身份,本来不用参加科考,他去了,还参加了殿试,他记得褚陶骄傲的目光。
他在偏远小城里呆了三年,每两个月都会收到褚陶的信,信里既教导他为官之道,又要他保重身体。
他能做的,褚直一样也做不了。
父子之qíng,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褚陶要救褚直?一个野种?褚直真是野种吗?
其实,被困在太和山庄里时,朱照出现的第一面,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朱照的第一句话是“褚三爷,你在里面吗?”
朱照说的是“褚三爷”,不是“褚四爷”,也不是“国公爷”。
九娘跟文王有私,他不愿意相信九娘的话。但顺着密道,在密道尽头的捉到的人证实褚陶在那一天的确跟朱照见过面。
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使你躺在chuáng上不能说话!
褚渊一下站了起来,竭力让往日那些父子相处的一幕幕消失在记忆深处。
“父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褚家给我,但既然你已经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从我手里拿走,哪怕是与láng为伍。”褚渊对着chuáng上的人一字一顿道。
“我希望你不要死,至少等到我打败他。”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最出色的儿子!”
说完,褚渊走了出去,跨出房门的瞬间,他依旧是那个面带微笑、年轻英俊的国公,即使对着一院子褚陶的部属。
他会向这些人证明,谁才是褚家真正的主子。
这里躺着一个,还有一个逃了出去。
二娘很早就醒了,褚直睡的不太安稳,总是把他的腿压在她身上。其实她不醒也没地方睡了,一半身子都在chuáng帮子上,这家伙还喜欢挤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越来越厉害。
“别走……”感觉到身边空了,褚直梦呓般的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