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为了镇国公府,不落入那野种手里!
“你撒谎——你是为了你自己!”挨了一掌,褚寒脸上的表qíng从不相信极快地转变成愤怒,鲜红yù滴。
“你要是为了我们,怎么会这样对待他……”褚寒指着褚陶嘶声大叫,声音传出去很远。
“把他给我拖下去,他疯了,把他关起来,给我关起来!”褚渊脸呈现可怕的青色,不知是bào怒还是被褚寒一语道破。
“我不走,不走……”褚寒极力反抗,但很快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房间里恢复了宁静,褚渊望着一室láng藉和那静静躺着的人,总觉得他似乎就在那里看着……
油灯猛地一跳,褚渊像是被吓了一跳,动作极快又极乱地把那叠糙纸塞到袖中。“来人……把这里打扫gān净。”声音里也透着紧张,仔细一听,又似乎有些逃之夭夭的解脱之感。
“国公爷……”侍卫从外面进来,并没有看向chuáng上的褚陶,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我有些累了,把九爷送回去了吗?”褚渊面容晦暗。
“已经送回去了……”
侍卫刚说了这一句,外头忽然响起了急骤的脚步声。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属下已经把九爷送回去了,还叫人好好看着他……”那侍卫以为是褚寒又跑了回来,正极力辩解时忽然看清来人不是褚寒,而是秦管家。
“国公爷,不好了,贵妃、贵妃天亮就要来探病!”
秦管家是刚躺下得到的消息,他立即光着脚穿上鞋就来了。
这个晚上,秦管家同样睡的很晚。
褚渊走出房间,站在台阶上朝东方一望。只见东边的天上,已经隐约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原来,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宫门刚刚开启,这消息送的算是最快了。
“贵妃怎么忽然要来探病?”褚渊回身抓住秦管家。
秦管家浑身都在打颤:“我不知道……老奴不知道啊!”
镇国公昏迷不醒的消息褚渊早就上了折子,贵妃早早不来,偏要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来,贵妃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秦管家越想越害怕。
“怕什么?都给我回去准备迎驾!”褚渊一把推开了秦管家。
来吧,都来吧!他要看看褚直这个嫡亲的姐姐怎么把手伸进镇国公府!
“国公,老太君昨夜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石桥坊,好像……没有回来的意思。贵妃既要探病,是否将老太君请回来?”褚渊的一名心腹侍卫急道。
这样看来,老太君似乎并不想阻拦国公得到花月楼了。老国公昏迷不醒,若是老太君回来,也好给国公爷做个证,当日老太君可是看到“褚陶昏倒”了。
“糊涂,你怎知老太君不是刻意而为?”这名心腹说完,另外一个侍卫就道。
褚渊举手示意他们停止争论:“她回不回来都随她的意,就算不回来我也有法子。”
这国公府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再则当时褚陶晕倒为多人亲眼目睹,母亲罗氏也在疯癫之中,他有什么好怕的?
落雪宫
刚到辰时,小太监高亮就来催促了。高亮是高英的gān儿子,现在也跟着一起在大明宫服侍皇帝。
“圣上已经等着娘娘了。”高亮的声音又细又长,撕裂了清晨的安宁。
“本宫已经好了,走吧。”褚雪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妆容,那张脸就跟戏台上的抹着白粉的青衣似的。
武靖帝恩准褚贵妃同辇而行,所过之处,行人回避,加上时辰尚早,不出半个时辰就遥遥望见了镇国公府的门楼。
“贵妃,你可知镇国公府曾是前朝殇帝的行宫?”武靖帝忽然说了一句。
褚贵妃头微微垂下道:“这个我倒不知,只知国公府是后来重新修建的。”
“你年岁小朕许多,不知道也是自然的。”武靖帝的手覆在了褚贵妃手上,虽然昨日受到那般蹂躏,褚贵妃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一动不动。只有透过车帘看到前头开路的武靖帝的两个心腹侍卫陆蔚和公孙簪的时候,褚贵妃的视线才略有凝滞。
这两个人都是武靖帝的爪牙,背地里不知gān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儿,却极少一块出现,怎么今日都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