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永雅公主面色不好,预感不妙:“娘,找到了吗?”
永雅公主恨恨骂道:“你这个蠢货!我给你说了多少次!斩糙除根!”
明柔不敢辩解,秀妍站在帘外,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您是不是看错了?”她是有些不舍那李元,虽算不上绝色,但chuáng上的本领却是少见,是唯一一个令她忘了日夜的人,所以才留了他一命,把他给送走了。
“哼,你被那小畜生迷昏了头,当日还公然带到我面前,难道我会认错?昨日在兵营里,那孟昭跟顾二娘打擂台,扶孟昭下去的就是他。他还怕我认出,戴了一顶大帽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元为什么会出现在平阳,他跟孟昭有什么关系?明柔忽然想到这孟昭是刚从凤阳回来的,李元也是跟孟昭一起从凤阳回来的?她不是把他送走了吗?他穷追不舍地跑到凤阳是想gān什么?
永雅一把抓住了明柔胸前的衣襟:“你老实告诉我,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谁的?”永雅比明柔知道的多,想的也快。
明柔脸上出现震惊和犹豫。
永雅压根不管她刚小产过,照她脸上就扇了一巴掌。
“是谁的我也不知道,娘,现在怎么办?留不留?”明柔的信心完全被永雅击溃了。
“我告诉你,必须留,不留你拿什么保住你的位置!”永雅觉得自己快被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气死了。
幸亏永雅公主还不知道她跟褚直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明柔捂着脸想了一会儿,胆怯问道:“那、那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废话,当然是在发现之前弄死那个狗杂碎!”
李元潜伏在义军之中,无非是为了报复他被明柔抛弃了。他此时不在义军之中,应是在军中不好下手。现在大军离开平阳,平阳府无人守护,李元很可能会把主意打到这里。
永雅公主想了一会儿,不再搭理明柔,自个儿先出去布置去了。
平阳距离燕京仅有两百里地,这边大军一动,燕京那边就慌了。
对于数十万大军而言,虽然人数众多,但也不过是两日的行程。而对于装备jīng良的先锋军而言,一日一夜就bī近了燕京城下。
天还没有一丝亮光,睿光帝刚借着一连临幸了数位美人才得入睡,就被外面左右晃动、来回不止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不由大怒:“广恩,谁在外面,杀!”
广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圣上恕罪,刚收到战报,云和叛党已经打到燕京城西五十里了,这会儿应该只剩三十里地!”
所以他才这么着急,但他对于睿光帝的作息最为清楚,知道此刻进去等同找死,不得已在外面走来走去引起睿光帝的注意。
睿光帝一下醒了,到城下了?这么快!来得好!
“传朕旨意,封欧阳明克为大将军,叫他带二十万……”
睿光帝还没有说完,广恩就道:“圣上,欧阳明克昨日已经弃京而逃,您忘了吗?”
睿光帝只觉得一阵血气从胸口直冲喉头。
“那叫周元亮……”
广恩怀疑睿光帝明明正是身qiáng体壮的时候,怎么记忆力就偏差了那么多?他再度提醒睿光帝:“周元亮比欧阳明克跑的还早,前天就跑了……”
睿光帝一步从榻上下来,他浑然不觉中衣敞开,luǒ着胸膛把广恩从地上提气来嘶吼:“那你说、你说朕找谁去打仗?!”万万没想到他刚刚登基一年,底下的人就逃的逃、叛的叛,这些狗杂种!
广恩被睿光帝勒的两眼凸出,像金鱼一样。
看到这一幕,一直尽力躲在chuáng角竭力削弱自己存在感的美人儿忍不住蹬了一下腿,她脚边的那个金huáng色的龙枕发出一声闷响掉在了地上。
睿光帝回过头来,松开了广恩,从墙上取下佩剑,在美人儿的惊呼声中,一剑刺中她的心口。
美人儿的身躯抖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一滩血从chuáng上慢慢流到地上。
“圣上……”
张太后急忙赶到,看见死在榻上的美人儿和儿子手里的剑时只是微怔了一下,极快地上前夺走睿光帝手中的剑:“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张皇后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敢冒犯君威,把“慌乱”说成“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