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血,怎么洗也洗不掉。
朱守成还依稀记得,事成后,那孩子趴在床上茫然的眼神。
他小声问:“老师,我做错什么了吗?”
朱守成告诉他,这是爱情,然后拍走了他的照片。
……细致到每一处。
朱守成作为一个熟练工,太清楚一个男孩子的羞耻心的强烈度了。
他们不会说出自己受过的伤害,因为这个世界每天都在谈性色变。
如果说柔弱的女孩受到伤害,还能依靠“女性天生的体力弱势”来增添一层无可奈何的悲情色彩,那么男孩就连这点凭依也不配拥有,甚至会在伤害之外,更得到一份对他男性身份的鄙薄。
“你就不会跑吗”。
“连打都打不过吗”。
“那你可真够废的啊,连架都不会打”。
幼年受到伤害的男孩,往往比女孩羞于启齿百倍,哪怕在网上匿名也不愿言说,宁肯把这件事沤烂在自己心里,连着心肝脾肺肾一块儿腐坏掉,也不会给别人看。
而朱守成留下的照片和视频,更是断绝了他们最后的一丝报复的勇气。
除非杀了朱守成,否则,谁也不敢保证,在他们懵懂时留下的这些东西会不会外传,会不会毁掉他们已有的家庭,毁掉他们的名声,让他们沦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那一点八卦和笑料。
他们的人生已经从伤了根,难道还要因为这个人,掐掉他们好容易在废墟里生出的花吗。
结果,到头来,只留下一句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千疮百孔的“算了”。
朱守成没有换掉这张床单。
他走到池小池家门前,叩响了门。
“午睡了吗?这停电了,怪热的,我家里有绿豆棒冰,你来吗。”
内里睡眼惺忪的小孩儿如往常一样毫无戒心地提着书包跟了过来。
朱守成着迷地凝望着对面吃着绿豆棒冰的孩子,用纸轻轻擦着他的唇角。
池小池刚开始下意识躲了一下,但很快便温驯了下来:“谢谢老师。”
一个美丽的孩子,不管说什么话都是最诱人的。
而一个美丽而温驯的孩子,在朱守成看来,更是这个世界的瑰宝。
朱守成轻声而狂乱地说着情话,温柔的,赞美的,洋溢着散文诗的诗意和激情。
进展顺利得超乎想象,池小池如他见过的所有孩子一样的懵懂,在他的指挥下,躺上了那张带血的床单。
朱守成正准备覆身压上他的果实、准备收获时,陡然僵住了。
“……老师。”
池小池的声音,细听起来还有点发颤,但朱守成已经无暇分辨那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了。
“你怎么不动了啊?”
朱守成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不知道那把裁纸刀是什么时候被池小池握在手里的。
而现在,闪着雪光的刀尖,正停留在他的腿间。
第252章 完美新世界(十六)
朱守成头皮发麻, 毛发倒竖, 膨胀的激情在刀刃下迅速冷却,化成冷汗, 从毛孔里泉涌而出。
“小……小池……”朱守成战栗道,“你要做什么?”
他眼前莫名出现了那天钓到的那条翻着白眼的鱼。
自以为咬下了香饵的鱼,被铁钩划破了嘴唇,甩上了岸,最后成为铺满香料的盘中餐。
池小池轻声反问:“应该是我问吧。老师, 你想做什么?”
这问询声轻得宛如耳语。
在问询的同时, 刀刃也贴在朱守成身下游走, 刀锋在他的三件套上左偏右移。
这正是朱守成以前最爱的调情姿势, 他喜欢看到自己这样做时,小男孩们迷茫、羞耻的表情。
然而, 现在, 他从池小池的瞳仁里看到了冷汗淋漓、面似活鬼的自己。
朱守成脸色煞白, 不敢妄动分毫:“小池, 这是个误会……”
池小池说:“没有误会。我找的就是你。”
朱守成还想解释,但一阵非人的剧痛潮水似的迅速没过了他的头顶, 让朱守成发出一声丧失理智的狂叫。
……他真的刺进去了?
他竟然真的敢?
朱守成不敢置信,但身体的疼痛不会欺骗他。
胯间仿佛被投入了一群疯狂的马蜂,痛得他直滚下地,不住拿头撞地。
他的双腿疯狂痉挛, 他忘记了如何呼救, 喉间间断发出吭哧吭哧的痛声, 活像头被投入热水里烫毛的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