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害怕大人您不开心,”花吟嘴快,不待南宫瑾说话便脱口而出。
南宫瑾眉头一挑,斥了声,“花言巧语。”虽仍是面无表qíng的脸,可语调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qíng,他被取悦了。
花吟站住步子,落在他的后头,有些懊恼,说好要做成熟稳重的人,怎么不自觉地就狗腿上了!
该打!
她抬手朝自己的嘴唇轻拍了下。
却听南宫静低语了句,“我开不开心又与你何gān?”
这次花吟听清了,心内腹诽,“是呀,不gān我的事,gān天下苍生的事。”
所谓药庐是花吟平时炼药的地方,四四方方的一个屋子,四面都有门,且是双排门。若是四面大开,又像一个矗立在花糙丛中的亭子。此时四面大门紧闭,里头闪着亮光。
俩人走近,花吟推开一扇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只见里头红云般的热气袅绕,一时二人走了进来,如入仙境。
南宫瑾觉得奇怪,虽满屋子的热气,却不让人觉得闷热,反而让人感到异常的舒服苏软。
屋内摆放着一个大半人高的浴桶,半桶凉水,边上有个灶台,看样子像是新砌的,上头一口大锅,正小火熬着。
花吟走上前来,舀了一瓢,拿在眼前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正好,正好!”转头又看南宫瑾,道:“脱衣服吧!”
因花吟之前与他说过治疗方法,南宫瑾倒也不多话,依言一一解了衣裳,花吟自边上的药橱取了一包药米分往沸腾的红水里撒了一些,再用葫芦瓢搅了几下,这才将一直小火熬着的药水往浴桶里舀去。
因俩人都未回避,药庐内又没有屏风遮蔽,花吟来回舀水的同时就不可避免的看到站在浴桶旁脱衣服的南宫瑾了。
南宫瑾脱光了上半身后,花吟见他上身jīng壮,肌理分明,暗叹了句,“看不出来啊!”又忆起数年前,她在茅糙屋外救起他时,他还是个jīng瘦的少年,抱起来就像一捆gān柴似的,这才几年啊,就长的这般好了。长腿笔直,腰身挺拔,五官更是俊美如神祗,如果他蹙着眉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就更好了。
蹙着眉头,眉头……花吟恍然回神,发觉自己正不错眼的盯着南宫瑾看,而他正蹙着眉头回视她。
“呃……”
“你在看什么?”
“呵……”花吟讪讪的别过脸,但南宫瑾这话又提醒了她。
她禁不住突发奇想,哎?我何不趁此机会给他看看那处的毛病,先瞧一下外观,看是否有损伤之类的。若是外伤导致,变成了太监那样的,那可真就是回天乏术了!
一想到这儿,花吟顿觉压力好大好大,若南宫瑾是个太监,那她就算死给他看也医不好他的啊。
她心头一发急,腾的就转过了头,南宫瑾的手搭在裤腰上,正要脱裤子,陡然见她转头,手一松,面上不耐,“转过头去!”
花吟故作沉稳,一本正经的往浴桶内舀水,道:“大人,您要记住您现在是病人,我是您的大夫,您的身体就没有哪处我不能看的,况且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你扭捏个什么劲?”
“转过头去!”
花吟僵持无果,只得灰心丧气的转过身,不屑的嘟囔,“不让看就不让看呗,有本事你捂得紧紧的一辈子别让我看到。”言毕,又觉得这话哪不对劲,略一回想,反闹了个大脸红,忙丢了葫芦瓢,双手合十,心内默默的阿弥陀佛的念上了。
“你心中有鬼?”南宫瑾的声音又传了来。
花吟合十的双手还未放下,闻言回头,见他已然靠在了浴桶内,一手杵着桶沿,风眸微眯,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我若有鬼,你便有魔。”花吟被戳中心事,犟嘴道。
南宫瑾轻呵,“我看你还是放弃出家的念头吧,脾气如此急躁,半丝儿都没有出家人的恬淡如水,你若出了家,只会扰了佛门清静。”
花吟从齿fèng内龇了一声,上前举起手就往浴桶内伸去。
南宫瑾两只如钳,半道截住花吟的魔爪。
“你gān什么?”花吟问。
“你又gān什么?”
“我试水温。”
南宫瑾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挥开她的手,“刚好,不用试。”
花吟觉得自己被想猥琐了,心里不慡,又觉得不好意思,半晌没再说话,又往浴桶内添了一些药水,这才胡乱的将脸上的汗珠一抹,道:“大人,沐浴熏蒸得半个时辰,我先出去透透气,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