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了身,即使再没胃口,也勉qiáng吃了些,到底是累的受不住了,肚子填饱后竟竟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才刚睡着,突然门外大吵大闹了起来,花吟还当梦中嘈杂,哪知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睁眼就见屋子内站了好几个人,花容氏面上又急又喜,说:“飞若要生啦!昨儿下半夜肚子就开始疼了,旁的人她信不过,非得要铃花来请你过去坐镇。”
铃花也自花容氏身后站了出来,她焦急的比划着,神qíng急迫。
花吟翻身就要起chuáng,却因为过猛,一阵眩晕,直接栽倒回去。花容氏唬了一跳,慌忙扶住她,花吟缓了缓,说:“起的猛了,娘,你们先出去,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花吟穿戴整齐,方觉脚步虚浮,难以成行,花二郎推门进来,见妹妹不对,伸手抚了把,又瞧着她面色苍白,问,“你哪里不舒服?”
花吟捂着肚子,随机应变道:“女儿家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而后给了他个“你懂得”的眼神。
出了门,花吟与铃花一同乘的马车。
铃花催的急,车夫驾马急行,马车颠簸,花吟趴在马车上不动。
莺哥已嫁为人妇,却仍旧陪在铃花身边,见花吟额上都是冷汗,忍不住关心的询问起来。花吟皆以女儿家来了月信搪塞。莺哥说:“我听老人言,做姑娘的时候来这个疼的死去活来,嫁做人妇又好些,等将来生了孩子就不会疼了。”莺哥说话不走心,铃花心思细腻,小心的碰了碰莺哥。
不一会就到了大将军府,嬷嬷们又搀又拉将花吟给请下了马车,后院的乌丸猛早听到动静,急匆匆迎了上来。他因为焦心飞若母子的安危,一直没敢离开,况,如今花吟身份特殊,又不是寻常的大夫,叫铃花以姐妹身份相请,要比他亲自去请更妥当。
乌丸猛见到她一直板的锅底黑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他上前就要拽着她往后头请,幸而被随行的宫人给隔开了,乌丸猛忙缩回手,稍显尴尬,朝前引路,脚步飞快,花吟只得小跑跟上,追了一截就气喘吁吁起来。
刚到后院,就听到一声尖叫,乌丸猛心头一颤,转而看向花吟,花吟喘着粗气,一刻也不停,直接推门进去。乌丸猛也要进去,被里头的稳婆给推了出来。
屋内已经围了七八个稳婆,梁飞若躺在chuáng上一会喊一声,见到花吟虽面上想笑,却又哭了,“你可来了!你不来我都不敢生。”
花吟也不知她是何qíng形,见她平躺着,直接净了手,撩开她的衣裳查看,不一会,无奈一叹,“你搞什么啊?宫口才开了两指,我还当你这就要生了,起来!活动活动!”
飞若对旁人信不过,对花吟的话是言听计从的,尤其在这种时候,更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人在虚弱的时候,总会特别依赖信得过的人。
飞若怕疼,宫缩疼的受不住,又大叫,花吟叹气道:“省着点力气吧,现在力气都用完了,你生产的时候该怎么办?”
“你就不知道有多疼?”
“能又多疼?”
“你又没试过你怎好意思骂我,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飞若疼的火气大涨。
花吟懒得同她计较,只不紧不慢的说:“是,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我躺着好了。”言毕她就在屋内的一个软榻上躺了下来。
“哎,我说你,我生孩子呢,你怎么就睡上了,你不管我啦?”
花吟身子难受的紧,面上却不显,挤了个笑,“我人不是在这么,你们啦先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替你们夫人接生,若是搞不定了再叫我,我先歇歇。”
梁飞若气的不行,说:“我真是看走了眼,你女扮男装的时候就对我无qíng无义,现在这种时候了还对我这样狠心,呜呜……”
乌丸猛只听得里头又哭又笑又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得妻子气势汹汹的骂骂咧咧,那口吻就像在骂一个负心汉,他来回走了几圈,心理活动委实有些一言难尽。
大概是梁飞若太过信任花吟了吧,虽然花吟之前劝过,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吃的太多了,由此孩子也养的特别的大,生产之时,孩子一直出不来,真真凶险万分,花吟也就开头休息了一会,后来一直jīng神力高度集中,忙来忙去,一直耗到傍晚,终于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孩子出生了。
稳婆欢欢喜喜的跑着足有八斤重的大胖小子去讨赏,屋外一片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