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丽瞧着儿子那样,一时没忍住,伸手就要去够,花吟赶紧闪开,往后退了几步,凤君默急忙拉住她,回头看了花吟一眼,见她已然关了窗,不一会传来她几声咳嗽声,凤君默心内五味杂陈,酸涩不已。
高秀丽挣扎不已,一时乱了方寸,非要进屋照看儿子,凤君默抱住她,急了,“够了,泽儿现在需要静养,你帮不上忙,只会添乱!”
高秀丽张了张嘴,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压得她一时竟喘不过来气。
儿子的病qíng尚无起色,凤君默又接到边关急报,原是入夏以来气温骤升,金国大片的雪域高原出现雪崩,形成大规模的融雪型山洪,虽然金王早早就命人拓宽了河道,但山洪水势凶猛,势如破竹,大燕关的何谷渡,幺姑郡的霈河无不受到波及,大水冲破堤坝,淹没了周国不少良田,起初凤君默疑心耶律瑾故意改了河道,后来据探子回报,金国灾qíng严重,周国的洪水实乃天灾,而非人祸。另有陈国之前送给金国的陈女,有不少是细作,婚配给了金国的兵将或良民后,竟鼓动丈夫夺权,金王虽然大刀阔斧的镇压了,亦是焦头烂额。
凤君默与陈国翼王爷(入周为质后降为翼君)饮茶,旁敲侧击问起了陈女之事,翼君倒也不避讳,直言当时留着这一手就是防着金王,而金国在慧娴王后把持朝政期间连连受陈国盘剥,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金王就是疑心陈女有问题,但为了繁衍生息,只得将陈女婚配下去。不过让翼君没想到的是,依照他之前对耶律瑾的了解,他还当耶律瑾疑心病下会将那些陈女悉数赶尽杀绝,如此,金国就有好一番乱了,毕竟jian细只有那么数十个,而大多数被送来的陈女都只想本分过日子。几年的相处,夫妇二人也是有了感qíng的,有的已经生养了孩子。不成想,金王竟然没有屠杀,而只是杀一儆百,软硬兼施,倒学会了以德服人。
说到这儿翼君不由得叹了一声,“女人啊,到底是女人,一旦嫁了人生了孩子,心就变了,指着她们也成不了大事。”
凤君默淡笑,“如此看来,你们之前与金国联盟也并不诚心啊,也难怪金王临时变卦,弃你们于不顾。”
翼君呵呵一笑,“金国与我陈国本就是世仇,当初联盟,某是竭力反对的!唉……偏我王兄听信吝臣谗言。只是金王肯出兵,却无功而返,平白又结新仇,倒是某始料不及的。某是有些耳闻,说金王退兵是为了一个宠妾……啧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叫金王舍弃眼前的肥ròu……若不然周国南通那几座城池怕是保不住了吧?”
凤君默饮了一口茶,眸色yīn晴不明。
翼君嘻嘻又道:“听闻王爷新纳了宠妾,只因某身份尴尬,不曾前去贺喜……”
“是侧妃,不是宠妾。”凤君默冷声打断。
翼君愣了下,大为不解,何时侧室不是妾了?
凤君默言,“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了,翼君泡茶功夫一流,待得有空了再来细品。”
翼君热络相送,直到凤君默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翼君隐了面上的笑意,眸光深邃,这时他的贴身护卫走上前来,翼君笑看着他,“到底是怎样的美色竟叫金王和周国的摄政王都捧在手心里,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言毕摇着羽扇,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侍卫摸摸鼻子,莫名其妙。
绛云轩内,凡是小世子的吃喝拉撒,花吟一应亲力亲为,贴心照顾,小世子刚开始昏迷不醒,闭着眼要么乱踢乱蹬,要么就抱着她死也不肯撒手喊娘。花吟自己没孩子,心疼的不行,虽劳累不堪,却也甘之如饴。后来小世子好了些,能睁眼认人了,花吟就指着自己的鼻子教他喊“姑姑”。
大概十日后,小世子身上的脓疱结成的huáng绿色厚痂开始逐渐脱落,袁大夫瞧见了,高兴的不行,说:“师叔祖,小世子可总算是好了。”
花吟正调制一种膏药,闻言慢悠悠道:“还没完,厚痂脱落了,怕还是要留疤,这么一个漂亮孩子,将来成了麻子那就不好了,不过幸好遇到本神医啦!”
袁大夫也有二十大几了,闻言大喜过望道:“师叔祖还有法子治疗麻子?那您替我看看呗,我这脸上的麻子就是当年出天花的时候留下的。”
花吟摆摆手,“你这是陈旧xing疤痕了,我也是有心无力回天乏术了,除非剥皮换皮,这痛你能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