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爷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奶奶短了晚风轩的份例,那也是因为前些年爷对那里不闻不问,又怎么能怨得了奶奶?爷却说莫要将我们的夫妻qíng分断送了,这是何等重话?单是短份例一事,断不至说出这样话来。”秋霞急着道,她说完,见江婉莹也慢慢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爷绝不会因为短了份例便说出这样重的话。烈亲王请他喝酒,能有多长时间?一个时辰足够了吧?可爷却是傍晚匆匆而回。咱们家爷是什么样人?这半天时间,想必也够他了解一些事qíng了,他说这样重话,分明是疑心到了我头上。”江婉莹慢慢说着,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似乎那上面有两只有趣的小虫儿似的。
“那……那怎么办?”秋霞立刻慌了:“若……若爷知道是奶奶一手做下了这件事,岂不是……”
“慌什么?”秋霞不等说完,就被江婉莹厉喝一声打断,听她厉声道 没用的 ,平时出不了半点儿主意,关键时候又总是慌里慌张的。你怕的什么?这件事虽然是我一手策划,但自有人帮我们背在身上。务必将我们摘得gāngān净净就是,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帮我们……扛下这黑锅?”秋霞愣了,却见江婉莹从从容容的笑起来,她忽然就恍然大悟,欣喜道:“莫非……莫非……没错,原来奶奶早就是胸有成竹了,奴婢真是愚笨,竟然没有想到这个,这下可好了,任凭小侯爷如何生气,怎能拿……”说到这里,忙掩口而笑,不再说下去。
江婉莹轻轻点头,良久后忽然微微一笑,喃喃道:“日后莫要短了她们的份例?表哥,你当真是让猪油蒙了心么?她们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想着她们有日后?只怕你能容得下她们,族里其他人却未必能容得下呢,哼哼……”
且说金凤举,来到皇宫后,早朝无事,大臣们也没有本奏,于是就散了。他走出宫来,忽听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过头一看,只见荣亲王气喘吁吁的跑了来,于是连忙迎上去,微笑道:“姐夫做什么这样子?让人看见,又要说你不顾皇子仪态了。”
荣亲王来到他面前,上下看看他,疑惑道:“没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金凤举也糊涂了:“姐夫你是不是昨晚又喝醉了,这会子还没醒酒呢?”
“没有,我昨日听说你和老八在一块儿,还以为他找你是要算徐世凡落马的那笔帐呢。如今既然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荣亲王一边说着,眼睛却盯着金凤举,视线竟难得的锐利起来。
金凤举哑然一笑,摇头道:“姐夫,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什么事qíng都没有,不过是他qiáng拉着我喝了一顿酒而已。”这样的家事如何能对荣亲王说起?却又怕他起了疑心,所以金凤举便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反正这个姐夫向来豁达,相信也不至于就因此而对自己生了嫌隙。
“哦,没事儿啊,没事儿就好,老八那个人不简单,日后少和他来往。”荣亲王和蔼的笑一笑:“如何,你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和本王回府喝点酒?”
“不了,今儿家里还真有些事qíng等着料理,改日我亲自带好酒去姐夫那里,咱们喝个痛快。”金凤举微笑拱手道。
“但凡你说这种话,便知是应付我了,从咱们两家亲近之后,这话也不知道听你说起多少次,却从来就没有实现过。”荣亲王嘟囔了一句,闷闷不乐的转身而去。金凤举知道他就是这个xing子,也只是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走吧,虽然路不好,然而这样大雪,沿着街道慢慢回府,倒也可以看一看百姓生活。”金凤举紧了紧大氅,将双手背在背后,对金明道:“都打听清楚了吗?那张三到底是因为什么露了口风?还有,宁都府那边已经动手了吗?”说完听金明一一回答,他微微点头,冷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对了,延喜有没有过来,府里没什么动静吗?”
金明道:“还没过来呢,想必是没什么动静。”说完又呵呵一笑道:“爷不必多虑,今儿早上爷已经那样提点二奶奶了,想来她是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不会参不透这其中的关窍。既然已经知晓爷明白所有的事儿了,她也不会jī蛋往石头上碰,非要和爷作对,将事qíng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