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着这份成竹在胸,也便耐着xing子听傅秋宁和老太君寒暄。好不容易过了一会儿,才听傅秋宁转回身道:“太太今儿是陪老祖宗过来?还是找妾身有事?脸色可有些不大好。”
江夫人冷哼一声道:“你竟还知道关心我?有心了。”说完看了看四周,见屋里除了四个主子,只有玉娘雨阶和自己身边的两个心腹丫鬟以及江婉莹身边的陪嫁丫头秋霞,于是她便对身旁的玲珑道:“你出去守着,不要让别人靠近过来,哼,家丑不可外扬。”
老太君知道儿媳孙媳这是迫不及待要登场了,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喝茶吃点心,一边暗暗道:“凤举啊凤举,我的乖孙子,今儿奶奶帮你一把,让你日后能扬眉吐气,和秋宁做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这个人qíng你可得给我记着。原来老太太早已打好了主意,傅秋宁就算是完璧,只要到时她略略儿往金凤举身上推一推,想来孙儿定然是愿意背这个黑锅的,到那时他再要和傅秋宁在一起,对方可就没理由推脱了,也好让自己那可怜的孙子早日得偿所愿。
老太君也是知道傅秋宁刚直,不过她倒是比江夫人江婉莹看的更深一些,想着这几年傅秋宁挣扎求活不容易,一旦失去了靖国公府这个庇护所,想要找条活路可就有些为难了,很显然,镇江王府是不会要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庶女的。这样一来,傅秋宁虽然刚直,却非不知变通一根筋儿的人,她要求活路,自然只能向金凤举妥协。
可说是在场每个人都心思各异。眼见着玲珑出去了,江夫人便冷哼一声,对雨阶和玉娘道:”你们跪下,我要问你们话。“雨阶和玉娘立刻乖巧跪下,无比柔顺的回答道:“是。”这两个也是不厚道的,知道现在越软弱,等会儿扬眉吐气的时候,打在江婉莹和江夫人脸上的那记耳光就越响亮。
“我问你们,小侯爷从去年chūn天出入你们晚风轩以来,可是和你们奶奶行过夫妻之礼?”江夫人在椅子中坐正了身子,冷冷问道。
“这……似乎是行过了。”这时候雨阶就要比玉娘胆大机灵,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立刻斩钉截铁道:“是,行过夫妻之礼了。”
“大胆,这种事qíng还用得着吞吞吐吐吗?既然行过夫妻之礼,先前又为什么说似乎?”江婉莹厉声斥道,然后便听雨阶不慌不忙答道:“这种事qíng我们做奴婢的也不好在跟前,因此刚刚有些忘了,后来想起有一回玉娘似乎收了奶奶的单子,才越发肯定。”
玉娘立刻在一旁接口道:“是,回老太太,太太和婉二奶奶的话,我们奶奶第一次落红的单子还是奴婢收的,所以奴婢想着,这该是行过夫妻之礼了。”
江夫人和江婉莹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诧异,不过她们却只道这两人是铁了心要帮傅秋宁掩饰,且因为玉娘和雨阶闪烁的言辞,心中更加认定对方心虚。因此江婉莹便冷笑道:“是么?既然行房了?为何不将落红单子拿去给婆婆看?”这个时代的规矩,行房后,媳妇是要将证明自己处子身份的落红白单拿给婆婆过目的。
玉娘和雨阶互相望了一眼,期期艾艾道:“这个……奴婢们不知。”她们知道往下就该傅秋宁登场了,自己两人的差事算是告一段落。
果然,就听傅秋宁接过话淡淡道:“我住得远,平日里也不和后院往来,小侯爷与我成婚近七年,有近六年的时间都是独守空房,也从未有人过问一声。想来我是否与小侯爷行房,也没人关心。因此当日只是命玉娘和雨阶将单子收了起来,并未送给婆婆过目。”
江婉莹认定了是玉娘和雨阶无话可答,傅秋宁于是接着帮忙掩饰。因此冷笑一声,慢慢道:“是么?既然如此,那如今婆婆和老太君就在这里,姐姐何不将单子拿出来给她们看看?这是姐姐该做的。”
傅秋宁沉静道:“自然应该。”说完便微微红了脸,对玉娘道:“去把当日收的单子拿出来。”一边又回头道:“婆婆与妹妹既然怀疑妾身,其实本不必这样麻烦的,只要问一问小侯爷,一切便可水落石出,何必这样费事呢?也怪羞人答答的。”
江夫人冷哼一声,江婉莹却在旁边笑道:“谁不知夫君对姐姐疼宠有加,若是问了夫君,只怕立刻便要替姐姐隐瞒掩饰的。姐姐真是好手段,竟把夫君哄得这样妥帖,妹妹也十分想学习一下,就怕姐姐不肯尽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