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急道:“这时候还管什么名医庸医,赶紧请一个过来先看看才是……”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一声断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接着一个人旋风般冲了进来,恰是金凤举。
傅秋宁所有的坚qiáng镇定,其实不过是装出来的。这杀人灭口的事qíng在电视和小说上看到是一回事,真的亲身经历了,就另当别论。看到金凤举这一刻,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想上前对他说事qíng经过,一迈步子,才发现手和脚都是软的,险些就跌在地上,幸亏金凤举手疾眼快扶住了。
摁着傅秋宁在chuáng旁坐下,金凤举急忙就来察看儿子的qíng况,待探得他的呼吸和心跳都还算平稳,他才松了口气。起身沉声道:“金明去请冯太医了,一会儿就到。婉莹,你先扶着太太回房,翼哥儿看起来没有大碍,天晚了,太太身子不好,也不适宜劳神太过。”
“表哥,不看着翼哥儿醒过来,太太和我怎么可能安心?”江婉莹深吸了口气,红着眼圈道:“这都是我素日御下不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明儿待我把那起黑心奴才一个个绑起来,揭了他们的皮,看谁敢不招。是了,跟着翼哥儿的两个小厮在哪里?”
那两个小厮就在门外,看到金振翼这样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脱gān系的,如今听见江婉莹这话,不由吓得一起跪下磕头,大叫道:“奴才真不知会这样,不然就是让二少爷打死也不敢回来,奶奶饶命,饶命啊。”
江婉莹脸上杀气腾腾,一旁的傅秋宁实在忍不住了,沉声道:“翼哥儿还没醒过来,这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婉妹妹先和太太回去吧,等下太医来了,明早我再去和太太说这里的qíng况。”
江婉莹气得咬牙,暗道好啊,在你这风雅楼里我收拾不了两个下人,难道离了你这里还不行?因见江夫人站起来道:“的确,人太多了反而吵闹,婉莹,我们先回去吧。”她便连忙上前扶住姑姑,刚走到门外,就听傅秋宁对白露道:“把跟着翼哥儿的两个小厮提进来,爷要问话。”
江婉莹一时间只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如何不知道这是傅秋宁故意护着那两个小厮。因恨恨看着两个小厮进去,她便对江夫人道:“姑妈看见了吗?哪里是爷要问话?分明是姐姐怕我越过了她审出这两个东西话来,抢了她的功劳。”
江夫人看了侄女儿一眼,心中便想起方夫人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暗道婉莹这的确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会子竟然只想着功劳。因便淡淡道:“罢了,这是她风雅楼的人,她自然有道理。这会子翼哥儿事qíng已经出了,就杀了那两个小厮也于事无补,倒是给翼哥儿积点德吧。”
江婉莹一窒,心知这是江夫人已经心中有点不满,变相的提醒自己,不由得心中更是气苦。暗道好一个傅秋宁,如今竟然连姑姑都被你骗过去了。哼,也罢也罢,就看你们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儿。秋霞那个蠢材……
江夫人前脚走,冯太医后脚就来了,不但是他,还有一个秦太医。这下金凤举不由得惊讶,那秦太医素日里和自己并没有什么jiāoqíng,且只是太医院里一个不起眼儿的,怎么金明倒请了这个人来?
正疑惑着,就听冯太医笑道:“小侯爷怕是不知道,秦太医虽于别的医道上平平无奇,治疗这冻伤却是一把一的好手。下官听府上管家大致说了事qíng经过后,便叫上了老秦,也是贵公子福缘不浅,我们两个正住着隔壁。”
傅秋宁这会儿饶是心qíng沉重,也不由得莞尔一笑,心想这太医也风趣,就因为他们住了隔壁,便说成是翼哥儿福缘不浅。真的福缘不浅,会碰上这倒霉事儿吗?老太医倒会说话。
一边想着,这里冯太医已经给金振翼检查了下伤势,接着呵呵笑道:“虽然看着可怕,但幸亏力道不大,准头也不怎么样,还好还好。老秦,你给金小少爷看看,这头上的棒伤不妨事,可别是什么地方冻坏了。”
剪枫和秋玉忙上前来,掀开被子,又解开金振翼的衣服给老大夫瞧着,那秦太医仔细让人把烛光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皮肤颜色,又按了按,细细检查了一遍,点头道:“没有什么,许是穿着大衣服,又被发现得早,倒是没发现什么冻伤。是了,把人抱回来之后,奶奶是怎么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