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静菱淡淡瞥了她一眼,接着就低头继续看书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怎么会?傅柔皱着眉头想到,自己以前只要稍微表示自己生气了,这颜怜梦就会凑上来道歉,今天怎么……
傅柔忽然觉得今天很不对劲,但是却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静菱安安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看书,而傅柔却是和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孤零零地站在房间中央。
发现了这个qíng形的傅柔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热,尴尬不已。
颜怜梦这是怎么了?忽然抽风了?还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时候,傅柔身边伺候的宫女忽然小心地拉拉她的袖子,小声说道:
“娘娘,你还没行礼呢?”
听见这话,傅柔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宫女,然后才心不甘qíng不愿跪下行了礼。
见此,孙静菱放下书,脸上露出傅柔熟悉的笑容,柔声说道:
“妹妹不必多礼。红袖,快去将妹妹扶起来,地上凉,可别让妹妹受了凉气。”
被扶了起来,傅柔却还是没被赐座。直到孙静菱又看了她一眼,她开口道谢之后,孙静菱才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
“哎呀,看本宫这脑子,可能是睡太久了,现在还迷迷糊糊的,都忘记让人给妹妹安排座位了。这些丫头也是,竟然也忘记提醒了……绿珠,快给妹妹赐座。”
“是。”绿珠应道,立刻出了门,随后便带着一个太监搬了一个凳子进来。
等到傅柔在凳子上落座了之后,孙静菱才有些遗憾地说道:
“本宫本以为妹妹你应该会想要坐在本宫身边的,唉,既然妹妹不愿意,那坐在凳子上和本宫说说话也不错。”
听见孙静菱这几句话,傅柔忽然觉得有些憋屈又奇怪。难道刚才那尴尬场景的出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实际上颜怜梦是因为想要自己坐在她的chuáng边才没给自己安排位子的?
理智上,傅柔知道颜怜梦的xing格软懦,有些笨笨的,觉得或许颜怜梦还真是这样想的;但是qíng感上,她仍旧觉得怪怪的。
对了,颜怜梦在今天之前可从来没有在私下里对自己称过“本宫”啊。
随后的谈话中,傅柔仔细观察了下皇后,觉得她还真是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却还是没想出来,直到她准备告辞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了不同。
傅柔心里有事qíng,所以下意识地就按照以往的样子和孙静菱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离开了,但是却是被绿珠喊住了。
“贤妃娘娘,您还未行跪安礼。”绿珠表qíng严肃地提醒道。
听见这句话,已经转身的傅柔楞了一下,转身看向了孙静菱。
孙静菱目光不躲不避,柔柔地说道:
“妹妹,礼不可废,你我虽然亲如姐妹,但是后宫之地还是不要逾矩比较好。以往是我疏忽了,现在可不行了,不然被外人知道了,我担心会对妹妹你不利啊。妹妹,你能体会姐姐我的良苦用心吗?”
良苦用心?傅柔瞪大了眼睛看着孙静菱,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她终于发现眼前这个颜怜梦到底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颜怜梦不会这样和她qiáng调礼节,也不会柔柔地说出这样看似温和、实际上却qiáng硬的话。
看着带着孙静菱毫不避让的目光,傅柔咬了咬牙,恨恨地跪了下来,行了一个跪安礼。
“妹妹不必多礼,跪安吧。”听见头顶上传来孙静菱柔柔的声音,傅柔感觉有些屈rǔ。要知道在今天之前颜怜梦在私下从来没有让她行过礼,时间长了,她也就把这个当做了理所当然。
傅柔站起身,没有再多看孙静菱一眼,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快步离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红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就又低下头,恭恭敬敬的样子。
看着傅柔风风火火地离开,孙静菱并未阻止,只是让红袖下去安排午膳,因为她饿了。
侍候在孙静菱身边的绿珠感觉很欣慰,自家娘娘终于是知道要防备着贤妃了。说得对呀,这礼节呀绝对不能废。自家娘娘可是贵为皇后,一国之母,那贤妃只是个妃子。礼节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区□□份和等级,在宫中必须要知道自己的本分。
绿珠的想法要是被孙静菱知道了,孙静菱肯定说,是这样没错了,不过qiáng调礼节还有一个原因――和傅柔讲礼节就因为着告诉对方,离我远点儿,我和你不熟!她可不愿意再让傅柔借着自己的名义帮自己使劲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