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不只在放暗器,他也在视线游走,观察周围。很快,他看准一个方向,冲路离喊了一声:“跟我走!”
路离不疑有它,立刻凑过来,和楚暮谢庭月站在一起,三人靠着楚暮轮椅上的机关,竟硬生生突破一个口子,跑出了战圈!
对方有备而来,自然不容让他们逃跑,近身战失败,没把人留住,别的方法自也不忌讳了。
箭雨!
唰啦啦一片!
三人都想骂脏话了,不要脸!
好在这里是山间密林,树木繁茂高大,箭雨能造成的威胁有限。
路离一边蹦哒着避逃,一边脑子转个不停:“这什么人,冲我们下手做什么!瞧这路数有点眼熟——挚友你好好看看,是不是那日客栈遭遇有点像?”
谢庭月也察觉到了,神情严肃的看向楚暮。
楚暮面沉如水,显是想明白了什么。
那边路离问题问出来,一拍脑门,也想通了。
现下三人心中想法一致,没错,就是那伙人!
路离气得不轻:“可是礼王已经走了,现在都到京城了,追不上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这般迁怒!有本事你们继续追杀礼王啊!”
“咻——”
一支羽箭过来,正正对着路离的脑门。
“小心!”楚暮发动暗器,轮椅中射出一条长长丝线,缠住距离往这边一带,方才解除危机。
路离摸摸鼻子:“我保证不分心了。”
接下来路离果真没再说话,一心一意看路。
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脚下山路难行,还有很多匪夷所思,想都想不到的障碍,比如突然出伸出来的树枝——
路离被挂了一下,摔下来后滚向了西边,跟谢庭月和楚暮的方向正好相反。
然后……
谢庭月就发现,往他们这边来的压力明显减少了,几乎所有杀手,都冲着路离去了!
而且气势汹汹,毫不留情——
谢庭月脸色紧绷,心跳如擂鼓,这次不是假意威胁什么,他们是真想要路离的命!
路离愣了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日!”
显是局面太恶心,读书人都忍不住骂街了。
“不成——挚友啊你快救我,大家好兄弟,死也要死在一起啊!”
谢庭月:……
楚暮不慌不忙按动机关,再次调出那长长丝线,卷住路离的腰,把人带了回来:“要死就好好死,死的利落点,别连累我们夫妻。”
路离仿佛完全没听见,摸着那丝线不让楚暮收回去:“你这东西不错,把咱们绑在一起正好,这样走黄泉路上也不孤独了,来来来分我一点儿,也给谢二点——别啊,撤回去做甚!”
路离仿佛真急了,还跟楚暮瞪眼睛。
楚暮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把东西收回来,拒绝的十分残忍无情:“不要,我家夫人会吃醋。”
“老子信了你的邪!以为我真看不出来?谢二才不会吃你的醋,”路离哼哼,“你就是个没本事的,白长了这张面皮,连自家夫人都迷不住!”
谢庭月:……
楚暮看过来,眨眨眼睛,十分委屈,还十分执着,似乎非要等到他说句话不可。
谢庭月无语半天,叹了口气:个别人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但我觉得这不是个别人的不是,是你没做好,才让挚友这般怀疑。楚暮,你今晚要罚跪搓衣板。“”
搓衣板威力多大,谢庭月知道,他知道楚暮不喜欢这个东西,故意这么说的。
没想到楚暮竟然笑了,十分满意的答应:“好。夫人不必理会旁人,眼睛里只看着我就好。”
路离相当愤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楚暮!竟和那普通人家的汉子一样,怕老婆!”
楚暮十分不屑:“你这样的人,睡觉睡小床,床上一床被,家里养条狗都是个公的,浪几年找不到相好,怎会知道家有胭脂虎的好处?没有夫人的人,不配同我说话。”
路离痛心疾首:“竟然还鄙视我家的狗!挚友你变了,挚友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人!”
楚暮十分冷漠:“显然你眼瘸看错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这一切对话,当然是在逃亡中发生的。
两个人一边跑,还不忘互相伤害。
谢庭月以前就见识过两个人的神枪舌剑,但没见识过两人这么怼,有些不理解。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二人自有默契在,不管说什么样的话,都不会影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