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然然的‘我听你的’四个字砸的安部和老太医震惊不已,宋颖却因华疆不责罚小孩儿感到喜极而泣。他折身朝地上的药童激动着:“你听见了,城主不怪罪你。你没事了。”年纪越是大,泪点便开始低,宋颖感念华疆对他的宽容。诚心诚意对他说了句,“谢谢!”
老太医这时朝地上的小药童说:“还不快谢过城主和夫人。”
小孩儿工工整整的对着两人磕了个头,这时才见老太医也朝宋颖拱着手说:“谢夫人宽宏大量。谢城主不杀之恩。”而后,小孩儿被老太医打发出去,后来的的艾灼就由老太医亲口叮嘱,安部来实施了。
华疆侧坐在宋颖的chuáng头,见他此后一直提不大起jīng神,便不时找了话来逗他开口。忽然,宋颖抬眼朝华疆问道:“你们到底在对我做什么?”之前本来想要询问老太医的,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开口,刚刚又出现这么个事qíng。让他心里终是堵得慌,堵的原因是,他和别人的命都不在自已的掌控内。
老太医在一旁说:“我灼的这些xué道都为调胃和中,补虚益气,纳谷化湿,降逆止呕。”
这听起来好似就是肠胃不好,因此宋颖朝chuáng顶看着道。“可是我最近胃口很好。”
华疆端详着宋颖的神色说:“我希望你的胃口可以更好。”
“……”宋颖握紧拳头,恨不能朝华疆那张端正的脸上揍上几下。不过他也仅能这么想想而已。因此,他朝对方白了一眼。华疆见他又有了往日的生气,这才展平了额上的褶皱。
熏艾的时间还蛮长的,所幸,老太医说只消隔三差五灼一次就可以。待到屋里只剩下他和华疆的时候,宋颖的问题又来了,“到底要熏到几时?”
“不会很久。”
“好吧!”这件事qíng下去了,那个问题又浮了上来。“也不知二行这一路上安全不安全。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病。”
“你放心,有我的侍卫一路保护他,即使生病也有人照料。别成日里胡思乱想。”
“对!”宋颖突然伸手抓住华疆的长袖道,“我最近也感到有些奇怪,老容易胡思乱想,心qíng也不美丽。就像有了抑郁症一样,以前我调整自已qíng绪的方式可多了,但如今就完全提不起兴致。连这里放这么多宝贝陪我一起睡,也没感到高兴。”
华疆就惊愕的看着宋颖扯开被子,露出下面huáng灿灿亮晶晶的各样贵重物品。“哈哈哈,我倒是忘了,我家夫人好像比较贪财!”
虽说宋颖并不喜欢‘贪财’这个词,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上面。他有些蔫蔫的说:“可能我的确是病了。”
华疆伸指朝他脑门儿上轻轻弹了一下道,“我保证,你只要见到这个东西,所有的病症都好了。”
“什么东西?”
华疆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多么熟悉的‘弟颖亲启’。宋颖突然才记得,他已有多久没见过宋祈了。热泪盈眶的伸手去接,被华疆抬高手臂躲过。
“怎么了?”宋颖不禁抬着头问。
只见华疆稳稳的面容下,双眼闪着灼灼的光,朝他直直的望来说:“我和宋祈,谁对你比较紧要?”
这是什么怪问题?
“我还是他?”
“这怎么比,你们明明就是不同的人。”
“不同的人当然也能比。”华疆比较执着的看他。
宋颖本想随便敷衍华疆几句,可看对方一直那么认真的盯着他,那敷衍的话便有些难以启齿。因此他先是垂下头认真想了想,才重新看回华疆道:“他是我哥,你是我,是我……咦?我们怎么说来着?”
看到宋颖的反问,华疆不可置信的朝他抬了抬眉毛。并且将眼睛微微的眯细,意思你要想不起来,可别怪我翻脸。
宋颖突然呵呵一乐,非常爷门儿的朝华疆胸口锤去一拳道:“我们也是兄弟!”
“……兄弟?”华疆险些被气绝!
在宋颖毫不掩饰的张扬笑声里,华疆嘴角微扬的又回到了议事房。只见议事房里除了之前就立在那里的阮渐生,还有一个跪着的身影。
华疆才刚走过去,安部便叠声请罪道,“老奴有罪,请城主责罚!”
默默的看向安部稍久,华疆才朝他一甩衣袖道。“起身吧,下不为例!”
安部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却听华疆叹气道:“事qíng原委我都知道,你起来吧!”安部一听说华疆都知道,这才放心的又对华疆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