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虚就流氓多了,他抓住向小雷的手腕在石台上磕了一下,向小雷吃痛地松开手。书生虚又扯过他的腰带将他的手绑了起来。
向小雷趁书生虚绑他的空挡踢了他一脚,那一脚踢到了书生虚的命根子上,书生虚痛得龇牙咧嘴。
假道士回过神来又扑向向小雷,向小雷跳到石台子上抬脚踢在了假道士脸上。假道士被蹬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唉唉,这小蹄子几天不见更凶悍了。”书生虚之前被向小雷咬过,咬得特别狠,伤口肿了几天。他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倒还是有几分害怕,围着石台转来转去,不敢扑上去。他作势要上去,向小雷便抬脚,他唯唯诺诺地又退了回来。
炎陵道人见那两个没用的废物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只得亲自动手。他纵身跃上了台子,从向小雷身后箍住了他,书生虚和假道士见状便爬上了石台,胡乱找了个布条将向小雷捆得结结实实。
“呜呜……”向小雷的嘴里被塞了个破布不能说话,全身缚了麻绳动弹不得,倒在地上扭动着像一条毛毛虫。
书生虚和假道士累了一身大汗,看到向小雷的láng狈样子,心中倒是一阵得意。二人都吃瘪过,现在总算是大仇得报。
“不洗了,本座时间有限,把他丢进丹炉里吧。”炎陵道人挥挥手,反正衣服、毛发之类的身外之物烧烧就gān净了,既然被炼者反抗的话就速战速决,他不想弄得太麻烦。
“可惜了小美人的一张脸。”书生虚笑嘻嘻地和假道士一同抬着他走向丹炉。
这是要把他炼了吗?向小雷看着眼前炉火烧得正旺的那个一人多高的大丹炉。他对炼丹的认知还停留在太上老君炼孙悟空的阶段,怎么现在竟然轮到自己了?
眼瞅着离丹炉越来越近,他已经能感觉到脚底传来的灼热了,于是扭动得更加厉害,整个人拼命在挣扎。书生虚和假道士按不住他,将他摔到了地上。
“磨磨蹭蹭的gān什么呢?”炎陵道长架了梯子在丹炉旁,用气力打开了丹炉的盖子,那盖子是元铁铸造,无比之沉,炎陵道长的气力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于是催促,“你们快一点,不要làng费了炉火。”
书生虚和假道士手忙脚乱地把向小雷扛起来,向小雷再挣扎,但两人这次有经验了,一个按肩膀,一个抓髋部,将他箍得更紧,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向小雷被慢慢抬上了丹炉口,朝下瞥一眼甚至能看到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热气撩着他的脑袋和脖子。“完了完了,又栽了,这次死定了……”他心里的恐惧蔓延开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手脚冰凉,“穿越到这个糟心的衍生小说到底要死多少遍啊!”他下意识地想起了牧天野。
是恨他?还是想求救?还是觉得不能陪着这小子长大了而感到遗憾?向小雷有点儿说不清,只觉得跟牧天野相处的时光如走马灯一般地闪过。
牧天野站在巨大的怪shòu旁边,微微颤抖着,满脸泪痕。牧天野把衣服丢给他,然后装作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牧天野背着他在林间穿梭,头也不回地逃出森林。牧天野在月色下,那一双火红的眸子。
很多很多的影像jiāo织在一起,向小雷想到自己似乎没怎么尽到关心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责任,反而一直都是被牧天野照顾着的。真是抱歉啊……这么快就要死了。不能陪你打怪shòu了,也不能阻止你变成大魔王了……
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剧烈地疼痛了起来。那个疼痛突然出现,无比凶猛。牵扯着他的全身,令他觉得每一根神经、每一处皮ròu都痛得毛骨悚然。
“啊――”向小雷按捺不住地挣扎与大喊,比之前的挣扎更为剧烈。书生虚和假道士又控制不住他,将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痛!心脏像要被撕开了,仿佛有个东西在往里面钻一样,要将他的心脏钻出一个孔来,钻心之痛。
又像是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心脏,疼痛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觉得心脏快化了,溶成了水,食心之痛。
疼痛扩散至全身,令他手脚发麻,全身都颤栗了起来,不住地发抖。连面部的肌ròu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开始抽搐。
那个疼痛甚至分散了他从高处摔下来的疼痛,和对自己即将要被炼成金丹的恐惧,痛得他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痛不yù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