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的人有殷家的也有谢家的,牵马的牵马,抱衣服的抱衣服。他一抬手,就有另外一个小厮凑上来接过他的马鞭,他脚步没有一丝的停滞,径直冲到屋子里面。
那一群人就恭敬地排成两排,在门口举着灯笼站着。
银叶躲在石头后面瞻仰这二少爷的风采。这二少爷的排场实在是牛,人家殷家虽说不涉政事,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和谢家的jiāoqíng,该有的风光一点儿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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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到来打断了屋内那些位高权重的老酸儒无聊的客套。谢秉言一看见他,便jīng神一震,立即飞扬出慡朗的笑容:“穿云来啦,今日可盼了你一天了。”
殷淮远,字穿云,正是远道而来的那位殷家二少爷。
银叶心里暗道:这二少爷人如其名,气势凌厉,虽是一个生意人,怕也是有几分武功底子,怪不得在殷家担当重任,想必在生意场上也一定如此般雷厉风行。
谢伯乾看到他高兴得不行,亲热地说到:“淮远到了。”
殷淮远进了屋先环顾四周,然后就在原地站着:“柴郡那边事qíng多,我生怕赶不上,快马加鞭地赶路,一丝儿都不敢耽搁,到了高陵赶紧就来了。这不冒失地闯进来,打扰了各位大人的正事,淮远赔个不是。”
谢老侯爷哈哈大笑道:“淮远说的这是什么话,今日是秉言的好日子,也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场子,我们能有什么正事。你刚来第一句就说这种见外的话,可是在笑话我们这些老辈迂腐无趣不成?”
在座的大人们都知道殷谢两家的关系不凡,也知道这位二少爷的本事,一个个都笑着附和,还不忘将殷淮远夸了一遍。
殷淮远笑道:“谢伯伯折煞我了,小侄哪敢呀?各位大人们都见识卓然,我这小买卖人又不懂,怎么敢妄论朝堂上的事qíng无趣呢?”
谢侯爷被他夸的舒坦,手指指着台阶下的少年,转头对谢秉言说:“你看看,看看,自己在外面呆了这几年,最长本事的是这张嘴,抹了蜜似的甜。”
谢秉言笑着摇了摇头:“穿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底细,你要真是个小买卖人,我可不敢收你殷家的大礼。”
殷淮远答的很是巧妙,他有意避开生意不谈,只谈感qíng:“收不收是你的事,那是我爹的大礼,我的那份礼,你还没看见呢!”
银叶不由得赞叹,殷淮远果然是个绝妙的生意人,说话的本事实在是不凡。他心里又想起了不爱说话的大少爷,这兄弟俩,差别还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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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这样想过,就听见屋里的人也谈论起殷淮安来。
只听谢伯乾问道:“你刚到高陵城?没先回家看看,我听说淮安最近身体不好,今天还卧chuáng不起,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银叶纳闷,今天还卧chuáng不起?怎么可能,他解开了一切禁制,大少爷应该早就生龙活虎了。
殷淮远回到:“我替大哥感念谢伯伯的关心,我刚回家看了一眼,就是老毛病犯了,现在已经无大碍了。他也想来贺一贺玄昭的大喜日子,不想身子不争气,我这才从柴郡赶回来,顺便陪陪他。”
银叶心里有些担心――难道殷淮安的身子骨当真这么弱?
又听谢秉言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也关心道:“我也用不着他亲自来贺,让他好生将养着,别cao闲心。”
殷淮远笑说:“大哥最不会cao的可就是闲心,你就别担心啦。”
谢伯乾欣慰地笑道:“没事就好,哪天让秉言带上点好药去殷府看看。”
银叶撇了撇嘴,看来,这三兄弟关系好得可以,不过他们叔侄兄弟三个在这里叙旧,可冷落了唐家的那两位高堂,甚至新娘子都只能被无声地晾在一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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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侯爷也发现了这件事,他赶紧招呼着殷淮安在席间坐下,但是谢秉言抢在他爹前面拽住了殷淮安的手,cha嘴道:“穿云啊,别院那边人都到了吗?”
谢侯爷说:“什么人?”
殷淮远答道:“是我和玄昭的一些朋友,还有,在座诸位大人府中的公子,大家商量好给玄昭庆喜呢!”
谢侯爷笑着对列坐的客人说道:“还说不是呢,这些年轻人就是嫌咱们无趣,索xing自己重新开了场子,跑到别院去疯玩了。”
谢秉言对唐老将军和唐夫人行了一礼:“秉言想带着蕴维见见他们,日后也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