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赶到李府时,钟晚正揉着肚子,蔫巴巴地靠在树gān内。他觉得有点饿,但又和平时的饿不大一样,而是渴望能有暖洋洋的光照下来,有淙淙的水流滋润身体。
“我真的要变成一棵树了。”钟晚很伤心,他想过在陌生的世界有千万种死法,就是没想到会变成树死掉。
李星垂跳到树上,气急败坏地道:“你不会变成树的,我一定会救你。”
林元森不由得流下两滴冷汗,他伸爪覆在树gān上,仔细感受其间流动的妖力,果然和自己不甚相同。
“阿晚,你先不要担心,容我想想。”
看到一只松毛狗表qíng严肃地朝自己说话,钟晚顿生荒诞之感。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每一种妖都有自己独特的妖力,虎妖御风,猫妖xing寒,狐妖可驱雷电。犬妖一族则分为木系和火系两种,林氏主火,封氏主木。不过两族常常通婚,因此我也会一些糙本生长之术,只是对树囚之术的妖力流动,还不甚了解。”
钟晚仔细咀嚼了一番,正消化这里面的讯息,就听李星垂烦躁地道:“可是蠢蛋等不了这么久。”他说着抓了一下树枝,钟晚呲了一声,抱紧膝盖一缩。
李星垂收回手,紧张地问:“难道你能感觉到疼?”
钟晚点点头,正想说自己还有点想被浇水,被日照,谁知李星垂忽的跳下树去,化形后掏出引火符一捏。李凌绝冲过去想阻止,那张符却已熊熊燃烧起来。
“星垂,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想想你爹娘,想想我父上,你难道想就这么答应封宇的要求?!”
李星垂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地道:“那是没本事的人才会想的问题,我没必要想。”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说一句,在妖和妖之间,不同种族的也可以通婚,只要用人形【哗――】就可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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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嫌体正直
封宇早料到李星垂找不到办法解开树囚之术,赶到李府时也十分平静。李星垂催着他赶快放钟晚出来,封宇则不急,还一本正经地警示道:“我先提醒你,他如今已有些微的树的自觉,即便我放他出来,他也会渴求日光雨露,且会厌恶ròu食,你不能qiáng迫他进食。”
以往的钟晚可是很爱吃ròu的,在盈满村没钱买ròu的时候,他会想尽办法去砍价,还会想出各种方法来烹制。思及此,李星垂越发不满起来,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将来要怎么报复封宇才能找回场子。
封宇不笨,自然看出李星垂心中所想。但这事本来就是自己理亏,有求于人,所以他也只得提醒:“答应我的事,你不要食言。”
“我李星垂从不食言。”
妖有妖的骄傲,这一点封宇还是放心的。和李星垂还有林元森不同,他体内的妖力流动和桂树一致,可以轻易地将手伸进去,把钟晚拉出来。在后者的脚踏出树心的那一刻,李星垂立刻抓住他的另一条手臂,把人往自己怀里拢。
钟晚头晕晕的,也顾不得计较李星垂的急躁,砸吧砸吧嘴,道:“我想要水。”
李星垂就去找水给他喝,找的同时还不忘拉着钟晚的手,不让他离开一步。钟晚走得跌跌撞撞,刚从树里脱出来的他好像失了根一样,怎么走怎么不对。手也好想舒展开来,随风飘dàng一下。
与此同时,李凌绝问:“封宇,你是时候说清楚了吧,犬妖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需要星垂的帮助?”
封宇看了眼正喂钟晚喝水的李星垂,有些无语地转过头,道:“约莫一年以前,犬妖族的妖后,也就是我的母上,为异端妖shòu所掳,下落不明。父上随之接到书函,说要他剖心去换母上。”
“剖心?”喝水喝到一半的钟晚乍闻这骇人的言辞,顿感危险重重,问李星垂:“你们妖之间的争端都是这样凶残的吗?”
李星垂皱眉,“我也从未听过剖心之说,不过如今的犬妖王毅力过人,是一个自幼苦修,到三百岁时修得九纹的能者,兴许有人想要他的妖力。”
封宇惯常冷淡的神qíng中流露出一丝愤懑,“若那群神秘的妖shòu只想要妖力也就罢了,他们大可以直接抽走,又何苦要以母上来威胁。且这伙人十分残bào,坚持要父上亲自将心剖出。族中长老皆力劝父上,但父上待母上一片深qíng,岂肯就此罢休。怪异的是,那群人竟也不慌不忙,还时不时传回母上的亲笔书信。这始终是悬在我封氏一脉头上的一把屠刀,若他们何时想要以母上为要挟bī父上就范,犬妖族便会群龙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