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立刻去,两位爷稍等片刻。”
季无月挑眉看着林止修,被屋内烛光映得格外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揶揄的笑意,林止修被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这里可不是我先来的,是李鹤带着我来的,这房间也是他定的。”
“李鹤知道你拿着他的钱来找姑娘吗?”
“怎么不能,多年兄弟,也不看看我和他多少年的jiāoqíng,你可别说,你和李鹤有三四年的jiāoqíng,我和他可是打小光屁股长大的,当年我们还――”林止修说着,凑到季无月耳边说,然后嘿嘿一笑坐直身体,看着季无月,“你知道我俩的jiāoqíng了吧。”
林止修却没想到,季无月的神qíng出乎他意料外,说不出是什么,正要开口,季无月却先开口了:“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我怎么从未听李兄说起过。”
“这种事qíng有什么好说的,他那人,无趣得很。”林止修不以为意,眼神飘来飘去,落在门口。
见林止修这样没心没肺,季无月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要说深藏不露的,李鹤才首当其冲,真正的滴水不漏。
“李鹤走时和你说过什么吗?”季无月忽然觉得别人的事qíng或许不必自己的前路坦dàng,不过看林止修这般,倒真是需要不少功夫才行。
林止修楞了一下,看着季无月不解道:“什么说了什么?他告诉我这段时间和你往来就好,别的私jiāo就可以不要了。”
季无月闻言嘴角抽搐,用扇柄敲打着桌面,摇摇头道:“哎,真是辜负了李兄的一片嘱托。”
“什么嘱托?是不是告诉你不准我来这里还是说别的?我就知道这个人见不惯我好,不过还好我聪明,把你带着来,这样也不算是违约。”
这下季无月真是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林止修这种生物,能在朝堂上混得开,真是一件奇事。
两人正说着话,季无月忽然看向门口,刚看过去,门被推开,季无月皱起眉头――刚才外面一直站着人,不进来,目的是什么?
“林大人,小女子来迟了。”
“圆圆姑娘请坐,让你来是给我们助兴的,可不是扫兴。”
“多谢大人,这位公子是――”
林止修刚要介绍,季无月抢先开口道:“在下无月,进京来拜访亲戚,被止修带着来,怕是叨扰姑娘了。”
圆圆一怔,眼睛望着季无月,好奇的打量着气度不凡,清华无双的季无月,刚抬眼,被季无月抓个正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小女子学艺不jīng,这两日刚跟师傅学了一曲,林大人让小女子来助兴,只能在两位爷面前献丑了。”
“圆圆姑娘若是学艺不jīng,这清玉阁怕得把牌匾给摘了。”
“林大人谬赞了。”
轻拢慢捻,声如雨下,季无月有些诧异,若是刚才他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个顶多算是标致的姑娘能让林止修着迷,现在明白了其中原因。
这天下的男人,不会拒绝得了一个如水一样温柔,又才qíng过人的女人。
端起桌上酒杯,斜眼余光扫着兴致正高的林止修,忍不住摇头。
林止修的父亲,不会容得下一个青楼女子登门入室。不是季无月思想迂腐,或者清高,而是本就如此,原来的世界都求一个门当户对,眼下更不会容得了户籍不清白的女子入家门。
无心琵琶曲,季无月端着酒杯,细酌慢饮,眼前的景象慢慢飘忽,脑中出现一个人的脸,眼神忽然变得迷离――身份地位,才是折断感qíng最冰冷的武器,那是你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或者说,是出生就注定的。
嘴唇微张,无意识的吐出两个字:宋垣……
☆、长长记xing
季无月睁开眼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日和林止修去清玉阁的事qíng――真是胡闹,林止修胡闹,自己也跟着他胡闹,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
掀开被子下chuáng,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进来,头疼yù裂的脑袋总算清醒过来,还没等喊小斯端水进来,季无心推门进来,手里的鞭子啪一声放在桌上。
莫名的举动让季无月颇为无奈,到底什么时候季无心才能意识到他们俩已经成年,不是小孩子,这般也是于理不合。
“三姐,我还没穿衣,你若是有事的话,待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