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
百官朝贺,举杯共饮,君臣同乐的场面季无月举杯时袖子遮住嘴角的无奈和苦涩――这般平静的景象下面,风云变幻人心攒动。
笙箫奏乐,舞姬舞姿动人,季无月却没有心思欣赏,注意力都在宋慷身上。
季家……
喝了几杯,觉得有一些闷,喘不过气,季无月悄悄溜走,到花园的另外一边透透气。信步闲庭还未走上几步,迎面撞上一人让季无月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运气。
这运气,说不定可以去赌坊里赚一笔大的。
“臣见过毓王殿下。”
“你称母妃为姑姑,季大人是本王的舅舅,无月这么见外倒是让我意外了,儿时去府上也不见这般见外。”宋慷道:“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注意一些倒也正常。”
“多谢殿□□谅。”
“闲里面太闷吗?本王也是。”
“……其实,也不是那么闷。”早知道出来会遇上宋慷,季无月还不如一直在那里,这遇上宋慷可比忍受闷要难以忍受得多。
宋慷见季无月面上的表qíng和眼珠转动猜到一些心思,便道:“不如你陪我走一走,反正也是无聊。”
“这――”季无月刚要拒绝,却见宋慷含笑看着他,无故就想起小时候宋慷来府上时,两个闷葫芦被长辈撮合到一起,只能大眼瞪小眼的qíng景,幸好有一个闹腾的季无心,否则真要一直大眼瞪小眼,遂改口道:“是,殿下前面请。”
真是夜路走多总会遇上鬼。
“你似乎不是很qíng愿。”
“哎?不敢。”
“的确是不qíng愿。”
脱口而出的话让季无月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只得道:“殿下误会了,臣只是觉得,皇上还在宴上,我们这般怕是不妥。”
宋慷停住脚步,道:“你终究还是向着他。”
“啊?”
“……没什么,这也无月色可赏,回去吧。”
“是。”
有些时候,一些话和一些事不需要弄得太明白了,太明白了反而会伤身伤神。和宋慷一前一后回到宴上,刚坐下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季无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下可才真是糟糕了。
☆、身有旧疾
宴会结束,果然不出所料,季无月被宋垣传到勤政殿内。
跟在陈义后面,季无月往想袖子里缩了缩手,想了一会儿问道:“皇上可是刚才生气了?我瞧着脸上表qíng不太好。”
“季大人你最了解皇上不过,怎么这一会让倒是问起下官来了。”
“咳,这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有看不穿的时候。”季无月说完低叹一声。
宋慷与他本是表兄弟,宋慷自然以为整个将军府都是向着他,至少在这之前,季长风的确是向着他,因此宋慷以为位居要臣的季无月也会向着他,可惜,季无月选择了宋垣。
这样一来,倒真的再无半点亲戚qíng谊。
抬眼望着勤政殿的门,季无月道:“太后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动静?”
“只是偶尔命人过来请皇上过去说会儿话。”
“恩。”
时局这样,季无月不得不提防每一个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关键时候成为掉链子的那一个。既然季长风松口,季无月明白,辅佐宋垣亲政独揽大权的机会只有一次,否则……
玉石俱焚。
迈脚走进殿内,与往日不同,今日的勤政殿内灯火通明,亮堂得如同白昼,让季无月有片刻的微微失神,刚想向御案后那人行礼,却见宋垣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陛下。”
“今日毓王进宫,你似乎有一些高兴?”
“他本事臣的表兄,多日不见突然见到了的确是有一些欣喜,可也算不上高兴。”季无月继续道:“陛下是在责问臣吗?”
这话一出,宋垣立刻意识到季无月心中有气,不敢再问,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你过来,朕有事问你。”
“是。”
走到宋垣身边,瞥见御案上的东西,季无月眼睛骤然瞪大,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怔怔看着宋垣。似乎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皱着眉道:“陛下还是烧了的好,太引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