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让整个前厅又陷入沉默,季无月回过神,看向门口,不知何时宋慷已经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多少。
全家上下纷纷收敛qíng绪,行礼道:“下官参见毓王殿下。”
“免礼,自家人不必客气。”
宋慷走进来,瞥了一眼唯一一个不说话的季无心,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失笑道:“无心小时候可是跟着我一块玩的,怎么如今连我也不认得了?”
闻言季无心终于松口:“跟屁虫!”
“放肆!怎么说话的,把她给我带回去关在房里!三日不准出门!”季长风见季无心这般无礼,一下恼了,立刻喊道:“带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真是一团乱。
季无月站在一侧,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家里,惟独自己的立场最奇怪。将军府本想推举宋慷继位,可哪知先帝遗诏竟然是让宋垣继位,而且还钦点季无月作为辅国大臣辅佐宋垣,意思很明显。
“舅舅,舅母很久不见,近来身体可还好?”
季长风收敛神色,坐下让人奉茶,道:“下官近日身体还好,有劳毓王殿下关心,不知毓王殿下今日来是因为何事?”
一旁的季无月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季长风,眼里满是不相信。
宋慷前来自然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拉拢季长风,否则不会冒着被人非议的危险前来将军府,可季长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已经将自己的立刻划开。
这件事qíng,季长风看来早有打算。
将军府会置身事外。
察觉到宋慷要扭头看自己,季无月连忙低下头,装作不知道。
“舅舅怎么几月不见和外甥这么生分了?母妃还想请舅舅到府内叙旧,如今母妃在我府中住着,倒是比宫里自在多了。”
“这倒是,我也许久未见到她了。”
季太妃在毓王府?太后和宋垣怎么会把唯一牵制住宋慷的季太妃给放回到毓王府内?这是宋垣的注意,宋垣到底在想什么。
盯着自己的脚尖,季无月想了半天也没想个明白为什么宋垣要把季太妃给放出宫。
☆、答应婚事
将军府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恨不得能抓住季长风的把柄,让整个季家受累,滔天的权势全部旁落他们,最好季家在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就能称了那些人的心。
宋慷见季长风态度明确,也不说什么继续客套了一阵子,拒绝了季长风留下他吃晚饭的邀请,起身离开。
瞥一眼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季无月,宋慷忽然笑道:“舅舅,儿时我与无月关系要好,让无月送我一程吧,也算是做……”
“无月,送毓王回府。”
“是,爹。”
季无月早料到宋慷的意图,点头道:“毓王殿下,前面请。”
“恩。”
前厅内的季无平望着离开的两人,看向季长风道:“爹,让四弟去真的没有问题吗?毓王他……怕是要――”
“你信不过无月还是信不过你爹?”
“孩儿明白了。”
季长风背着手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道:“无心,你和魏延的婚事,难不成还真的我亲自把你打晕送到丰州去?你难道不懂爹的用意吗?”
闻言本来还在关心季无月的季无心一怔,看着季长风的背影,忽然就觉得那个带着自己去练武场练枪,在郊外扶着她上马的人有一些老态。可要答应这门亲事,她说不出口,声音就像是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
如何能不明白季长风的用意,季无心这段时间任xing,可不代表她不懂事,不懂得如今朝中的局势。
将军府如今就是如履薄冰,不仅宋垣想着要怎么除掉将军府,就连宋慷也在计较着怎么从将军府这里获利。表面上看着谁都在讨好拉拢将军府,可是谁都在暗地里等着季长风露出马脚,倒是一举拿下。
宋垣要的是能拉季长风下马的证据,而宋慷要的是能要挟季长风的把柄,谁也不是好@鸟。
“爹,女儿我……”
“你今年二十三,与无月一般年纪。”
“魏延……可我,不喜欢他,甚至没见过他,你让我如何嫁给他?”季无心眼角发红,看着季长风道:“爹,我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