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夜之后,在当地百姓的牢骚抱怨下,太守和一些慈悲心肠的大户人家曾开过粮仓接济,但这也只能维持少部分人的生活,毕竟太守也是要生活的,不可能一直开仓济粮,再说农田里的庄稼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拾粮食的。
因此,那些无法维持生活的百姓陆陆续续开始乞讨为生,而有些大户商家也拖家带口地离开了临水城,於是短短几个月,整个城乱成一锅粥,不成样子。
看来这临水城的太守,也非没心没肺之人。
然而事出必有因,当被问到放火恶徒时,各个难民摇起了头,都说衙门调查了许久,始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事qíng没头没尾地一拖再拖,便无疾而终,只道老百姓们没了生计不仅离不开这临水城,有的只能被活活饿死,眼下还在城内吃好穿好的,都是外头做生意赚钱回来的。
如此说来,纵火一事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蹊跷,明显是他人蓄意所为,且也应是团伙作案,那么眼下整个临水城正水生火热之中,当务之急并不是查案捉拿那纵火之人,而是解决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此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抓住燕扬冽的下摆,一双饱经风霜的老眼颇为闪烁,像极了落水之人意外寻到漂浮的木桩时qíng不自禁而流露的庆幸。
叶怀青默默看着,那老妇人抿着口型,艰难道:“各位公子小姐,老身看你们气质非凡,衣身华贵,也是面生得很,想来并不是这城中之人,敢问可是朝廷派来的大官儿?”
啧,又被误会了……
叶怀青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时,身边的其他人颇有感触似的咳嗽几声,好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带一声“我同qíng你”的叹息,以表安慰。
叶怀青:“……”
而燕扬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没有回应老妇人的话。
这老妇人头发花白,没有九旬也有八旬,但并未老眼昏花,她一看到燕扬冽所戴的龙纹玉,顿时松开了手中的布料,连忙就地磕起头了。
老妇人乞求道:“大人,各位大人,老身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们这群可怜的老百姓吧,大人……”
这老妇人几个额头磕下的声音大得几乎如雷贯耳,好似传讯的烟火般,转眼四面八方的难民就朝他们拢聚,像一群马蜂被人捅破了蜂窝后cháo水般涌来,接着不约而同地纷纷下跪,也不知谁带起了头开始呼吁,一同学着老妇人张着五百只鸭子嘴似的,又是磕头又是求救,就像知识分子轰动全中国人去抗日一样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他们被围了水泄不通时,有什么不良分子也一同穿进了人群中。
“大人,救救我们吧……”
“大人,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大人……”
不绝如缕的乞求声轰炸般鼎沸开来,忽然,在他们层层的包围之中,有yīn险之人暗中抄家伙直往燕扬冽的小腹刺去。
燕扬冽眼疾手快,一脚正中行刺之人的胸廓,那人便被毫不留qíng地踢出了人群,顺带压倒身后的一波难民。
“大家小心。”燕扬冽大喝一声。
众人警惕的下一刻,跪在前头的那些难民转而像发了疯的丧尸,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去,有的直接从背后掏出匕首,只要他们一不留神就会捅成jī窝。
这般骇人的场面,谁都没有事先预料,叶怀青推拒着对他拳打脚踢的难民咬着牙关没好意思下手,反被一些难民尖锐的指甲划伤了脸。
这时,腰身骤然一紧,他一回头,原来是燕扬冽抱住了他,继而身体一轻,就见燕扬冽踩过脚下的几个难民的脑袋,随杨栀他们一起踏着轻功逃脱那些可怕难民饥饿般的束缚。
☆、25、解气
这时,腰身骤然一紧,他一回头,原来是燕扬冽抱住了他,继而身体一轻,就见燕扬冽踩过脚下的几个难民的脑袋,随杨栀他们一起踏着轻功逃脱那些可怕难民饥饿般的束缚。
他们这一抽身,所有难民扑了空,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可当叶怀青攀着燕扬冽窜跃在半空时,不料不远处的屋檐上隐藏着不少弓箭手朝他们不断放箭,当场吓得不轻。
“王爷当心!”杨栀半吊着右手边的胳膊,此时挥舞着不惯用的左手抵御朝他们飞来的利箭,没两下就喘上气,显是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