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杨栀等人伤的伤,瘸的瘸,终于脱险赶到时,看到自家王爷一动不动地抱着胸前还cha。着两支箭的叶怀青,神qíng是他们说不出的迷茫和自伤,顿时面面相觑,各自心下皆一咯噔。
三公子,难道……
见状,好意连忙下马快步到燕扬冽的跟前,喊了几声王爷没见人反应,於是皱着眉头一手去探叶怀青的鼻息,一手搭脉,再是大致检查了一遍伤qíng,发现叶怀青并没有断气,这才舒了口气。
“怎么样?”杨栀一瘸一拐过来。
好意啧道:“幸好,还有一口气,只是失血过多,这箭也并没有正中要害,不过得尽早止血才行。”
听到叶怀青还活着,燕扬冽的双瞳骤缩,沉声问好意:“你方才说什么?”
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慌张一个人的神色,好意怔了一下,道:“三公子还有气儿,王爷。”
燕扬冽深吸一口气,心知自己方才qíng绪一上来不想就犯了蠢,不过倒也放下了心,恢复往日的镇定。
众人都看着自家王爷逐渐冷静,心思各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道王爷如今眉宇间透着他们看不懂的疲惫感。
燕扬冽闭了闭眼,道:“好意,马车上有备用的疗伤药物,就在这里,为三公子取箭。你们其他人身上有伤的,都一起处理。”
话落,众人就见燕扬冽独自走到一边,看起来有什么心结想不开。
“王爷,您的手臂上有伤,让卑职给您上药。”于月上前几步,挡在燕扬冽的面前。
燕扬冽看了一眼于月,淡淡嗯了声便就地坐下让人上药止血。
“王爷,”于月一边上药,道:“这次被人暗遭弓箭手,那城中太守竟毫无知qíng,且那些难民看似也很古怪,卑职以为……”
“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你无须多言。”燕扬冽直接打断,眉头又添一分褶皱。
“是,王爷。”于月道。
由于现下不宜再进城,众人只能将就在荒郊野外过上一夜。
叶怀青在深夜被痛着渴醒,那感觉,虽没有中箭那会儿疼得连大脑一起抽疼,但阵阵闷痛,也是够难受的了,不禁难耐地口申吟了一声。
这一出声,从喉咙深处的gān涩好像整个肺部都在烧,就跟被水呛得难顺气,而gān裂的唇瓣让他实在忍不住喊渴,同时也睁开了眼fèng,眼前顿时开光一阵眼眶湿润。
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马车的车顶下,听到呼唤的燕扬冽正拧着湿毛巾喂他喝水,动作小心翼翼,怕是他躺着喝水被呛着。
一口两口,喝着逐渐解渴也减轻了不少疼痛,不过还有些讶异的受宠若惊,但在qíng理之中。
“好了。王爷,你还是扶我坐着吧,躺了将近一天,后背都麻了。”叶怀青咽咽口水,沙哑着嗓子道。
燕扬冽嗯了声,动作极为谨慎地将他扶靠在怀中,还取来外衣给他披上。
其实,燕扬冽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肃然,两只手臂上都挂了彩,还渗着许红色。不过看到他醒来,原本沉静的双眸有了难以言喻的动容,面部似乎一直僵硬着的肌ròu也缓和了下来。
叶怀青将脑袋枕在身后的肩上,不禁想起他中箭那会儿燕扬冽为他担心,为他紧张还有悔意的表qíng,每一种,如今他就像小孩子得到千辛万苦讨来的玩具后的快意,不觉大快朵颐。
这样的感觉,让他脱口嗤笑一声:“怎么,王爷这是为先前的所作所为的内疚表现?”
那时,燕扬冽拿他挡箭的表qíng,真让他悲愤。
“你闭嘴。”燕扬冽没什么表qíng道。
他知道,叶怀青此时此刻是怨着他的。
这样的叶怀青,和平时里傻兮兮的样子,有些陌生,让他心里五味杂陈,道不出的酸意。
叶怀青垂下着长睫,窗外的月光映衬出他过于白皙而自讥的神qíng。
你闭嘴。
这三个字,虽不多,说话的口吻也一如既往似从前那般听着刺耳,可这字里行间,却带着一丝无奈和示弱,让他原本一直被人寒碜许久的心思,像是一道陈旧石坝被小làng轻轻一碰就垮了似的,倒是冲淡了不少。
☆、26、亲吻
沉默许久。
“王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夜摔我酒坛子的人是你?”
叶怀青此时平静的脑内想到什么就说,语气是若有若无的不满,好比之前燕扬冽被人欠着的巨资是他的一样,而他现在想把全部巨资通通夺回般,需要解气来抚慰他如今身心和心灵上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