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扬冽道:“如今天下还算太平,国泰民安,但叶平世乃先皇亲定的镇国大将军,元老朝野,手握兵权却非皇上所信之将臣,显有谋反之心。此人甘愿折损自己的亲儿子做本王的妾室,明目张胆给本王安cha后患,日后想以此牵制本王,本王若真信他,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王爷高鉴,卑职愚钝。”杨栀啧然。
可不是,王爷和皇上乃亲兄弟,一条心,当年皇上上位全靠王爷的汗血功劳才得以天下。而叶平央一开始便是效忠五皇子,也就是如今镇守西境的西陵王燕扬风,本是要扶持他上位的。可惜皇室争斗瞬息万变,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如今叶平世如此行事,的确不能小觑三公子。
人虽只有一颗心,但谁也不保证长歪了不会七窍玲珑。
“对了,随本王去趟刑牢。”
“是。”
刑牢内,yīn暗cháo湿,关押着不少刑犯,这是杨栀最不想来也很少来的地方。这里的每个刑犯都备受刑罚的煎熬,各个叫苦连天,听着比窦娥还冤,大多数都是皇上丢过来的死鸭子嘴硬的要犯。
一路走过三四个刑牢,来到一间刑室内,里头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此时正有一láng狈的女人接受鞭刑,身体早已无一处是好的,最可怜的是从大腿内侧不断流下鲜红的血迹,集聚在刑架下形成一股血泊。
“小人见过王爷。”有狱卒前来恭迎。
燕扬冽点点头:“审问的qíng况如何?”
狱卒一脸无能:“回王爷,这贱婢宁愿堕胎也不肯招认。”
真是自愿堕胎?杨栀在心里冷笑,谁信啊。
“王爷,王爷,奴婢是冤枉的,王爷饶命……”这名婢女残喘着在刑架上挣扎,口口声声冤枉。
燕扬冽上前几步,沉声问:“只要你肯如实招来,本王自会饶你一条贱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太会写这种悬疑侦破什么东东,哈哈
☆、04、乘凉
然,这婢女千篇一律喊冤枉:“王爷,奴婢真的没有和人通女gān,奴婢是清白的。”
“你都身怀六甲,还敢喊冤,不识好歹。”燕扬冽道:“来人,给本王破腹。”
“王爷,不要,王爷奴婢是真的冤枉,王爷――”
听着婢女的惨叫,杨栀不忍直视,便问:“王爷,qiáng刑或许适得其反……”
燕扬冽打断:“难道你是想让本王依你的处事原则,怜香惜玉?”
“呃,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qíng。”杨栀想了想道:“不如王爷让卑职亲自问问?”
杨栀这人行事优柔寡断,心也不够狠,大智没有,小聪明倒有,从小服侍他左右,忠心耿耿,算是府上他唯一信得过的人。
燕扬冽也疲了,摆摆手,随人,坐到gān净的地方喝茶。
停下行刑,杨栀走到一副要断气儿的婢女前,抓紧问:“你叫。chūn香可是?”
闻此,燕扬冽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杨栀这小子,跟他上演兄妹认亲还是红颜相会?
chūn香点点头,已经很难开口了。
“其实王爷并非生xing残bào之人,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替你向王爷求qíng,放你一条生路。”
chūn香摇起了头,泪眼婆娑:“大人,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才十五岁,根本不懂qíng爱之事……一开始也不知晓自己怀有身孕的,奴婢没有……”
“chūn香姑娘,你还年轻,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犯傻啊。”
还chūn香姑娘?燕扬冽头一次觉得杨栀有逛花院的潜质。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
还是没有。杨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问:“那你在怀孕之前,可有见过什么人,或是不寻常的事?”
chūn香含泪道:“chūn香自小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
“打住。那什么,挑重点。”杨栀无奈道。
chūn香又含泪道:“……若说真有不寻常之处,也就那个晚上。”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下去说:“大概六个月前,那天晚上奴婢和其他姐妹提灯巡视后本打算回屋歇息。可顿有出恭之意便和姐妹们散了去趟茅厕,哪知半路上眼前突然一黑,奴婢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chuáng榻上。奴婢以为可能那时太累了,贫血的缘故没有多大在意,大概是被其他姐妹抬回屋的,也就不了了之。后来,奴婢突然喜吃酸物,小腹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