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放了我?”白衣人出声询问。
竹T近距离观察白衣人的长相,眉清目秀的书生样子,如果不是如今身陷牢笼láng狈不堪,一定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
暗不语,伸手提起白衣人的衣领,拎着人就飞掠过水池,毫不怜惜的将人扔在地上。
“走。”暗启唇吐出冷淡的一字。
“放了我,不怕他怪罪于你?”白衣人诧异的看向暗。
“走就是,不必再回来。”暗答非所问。
“我们四人自小一起长大,如今碧落已被风月害死,你还要相信风月还是曾经的那个风月吗?”白衣人说着眼睛赤红,似是怒极。
暗沉默不语。
白衣人就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继续说道:“暗,你真当初识风月之时,他如同表现的那般单纯?你真信如同他说的那般,是原夜qiáng迫于他?”
“他之于原夜,就是心头血掌上珠,原夜怎肯伤他一分半毫?”
竹T见暗的喉结上下滚动,只说了一句:“他救过我。”
他救过我?什么意思?
白衣人一顿,复又说了下去:“是,他救过你,可这么多年,你做的已经够了!你还要当他的走狗到什么时候!”
暗不再言语,只自顾的从袖袍中掏出个碧绿的瓷瓶,扔到了白衣人怀里。
“倾墨,这是解药,你且快走,往后不必相见。”
倾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拿起药瓶快速的吞服一粒,闪身就离开了这个关了他近两年的水牢。
暗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出水牢,再步出水牢的一刹那,假山附近地动山摇,水牢塌了。按理说,如此巨大的声响应该引起教内众人的注意才是,但是整个拜月教平静异常,就好像这崩塌之声再正常不过一般。
暗的步伐一顿,握在刀柄的手渐渐收紧,下颌紧绷,一步步的向着风月阁走去。
银白纱幔翻飞,风月阁内灯火通明,像是早就知道有人会来一般。风月一脸闲适的倚在chuáng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娇笑声。
看到暗一脸yīn沉的走进来,似是毫不意外,把书放在一边,坐起身体,手撑着脸颊,笑盈盈的说道:“放走了?”
暗一双黑沉如寒潭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风月理所当然的答道,说罢还向暗俏皮的眨眨眼睛。
暗下颌绷紧,“他可还活着?”
风月指尖在唇边轻点,似乎在思考:“嗯――应该活着,不过嘛――看你。”
“为什么?”
风月听他问,似乎很是诧异,“我还没责罚你毁了我的水牢,你倒是先来责问我了。”
“解药是假的?”暗又问。
“解药?你说从我这里偷走的那碧绿的瓶子?”风月反问,又像是觉得非常有趣,自问自答的说下去:“那的确可以让他快活一段时间,不过嘛,却是另一种刚好克制他体内之毒的□□罢了。”
暗大步靠近风月,抬手箍紧风月的下巴,“我已经帮你得到了拜月教。”
风月顺势靠上暗的身体,眼神着迷的在暗的脸上流连,手指慢慢抚上暗刚毅的脸庞,在他的眉眼间描摹。
“你答应我的,要保护我。”
“你为什么反悔了?”
“不过没关系,倾墨的命在我手上,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碧落。”
暗垂眸死死的盯紧风月着迷的脸,咬牙道:“你威胁我。”
风月凑近暗的唇边,痴痴笑了起来,还待说什么,暗腰间的黑刀却传来炸裂之声,震开了几乎趴在暗身上的风月。
风月láng狈的滚回chuáng榻里边,翻身坐起,怒斥:“暗!你就这么厌恶我的靠近!”
暗不发一语,只是握紧手中黑刀,眼中隐去一闪而逝的诧异,地上散落着被炸裂的刀鞘,黑刀隐隐闪烁着红光。
风月只当是他使力震开他,见他不语,越发怨气,猛挥袖袍。
“滚!”
暗欣然同意,快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止杀居,暗掀袍坐在竹林里的石桌庞,抬起手中黑刀置于眼前细细观察。
黑金的刀身流光溢彩,阳光下隐约有红芒转瞬即逝,暗左手拇指轻轻在刀锋一抚,一滴红色血珠滑落,瞬间便被黑刀吸收了个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