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人理他,风月上翘的嘴角渐渐下滑,复又qiáng迫自己笑了起来。
“我们快吃饭啊!我可是让厨房准备了好久呢,再不吃凉了就可惜了。”
这次有人理他了,不过是碧落带着倾墨站了起来,“暗,我们走,找到倾墨,就没必要再跟他墨迹。”
暗依言起身,就要跟着二人一起离去。
“不许走!”温qíng的面容终于维持不下去了,风月一张脸沉了下来,声音里也没了刚才的温和,变得盛气凌人起来。
“你以为我敢把倾墨给你们,就没有别的准备吗!”风月气的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案,可怜了一桌美酒佳肴终究是没有人享用。
“风月。”暗突然出声。
“当年,你给原夜下了毒,后续都是我处理的。”
“原夜能够驰骋江湖数十载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能成功下毒,只因他宠你。”
“你有没有想过,原夜也许还活着?”
罕见的,从来少言寡语的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每说一句,风月的面色就苍白一分,待他话落,风月已经是满脸扭曲,“不可能!那是原夜珍藏多年的剧毒!”
暗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风月,“你也知那是原夜的珍藏。”
风月瞬间哑了下来,不会,不会,他不相信!在他已经一统江湖的今天,再告诉他原夜还活着!他怎么能信!怎么肯信!
“你莫再骗我!你们只要出了这风月阁,便是天罗地网等着你们!就算你们逃了出去!整个江湖都是我的!定要将你们追回!”风月终于失了镇定,一句一句的厉声威胁。
“拜月教乃原夜一手所建,教中死忠无数,你道这门外,到底有多少是心甘qíng愿跟着你的?”暗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语毕便带着碧落倾墨走了出去。
果然,风月阁外依然安静,并无任何人等着埋伏他们。
风月像失了力气般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他本身并不会武,手下没了这暗卫杀手,让他如何阻拦他们?
突然,暗冷淡冰凉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传了过来,徘徊在风月耳边。
“你若是安分,这拜月教便永远是你的拜月教,你若还不死心,原夜便会卷土重来。”
风月听闻,脸上神色不明。半响,他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从地上破碎一片的残骸中捡起个尚且算完整的琉璃杯拿在手中把玩,也不在乎琉璃杯破碎的边缘划破他的手指,温热的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我不过是,想要你们陪我吃顿饭罢了。”风月看着一地的残骸说道,也不知是说给已经走了的几人听,还是说给自己。
“我记得小时候,你们还会在我的生辰做一桌的饭菜给我吃。”
“那时候连吃上青菜都很艰难,你却总是想方设法的从大厨房给我偷烤鸭,往往被发现了,免不得被狠狠教训一顿。”
“如今,我可以摆上这一桌好酒好菜,再也没有人能说什么不是了。”
“不过,是吃一顿饭。”
“今日,可是我的生辰呢,你们已经,不记得了吗。”
空旷的风月阁回dàng着风月一声轻过一声的叹息,他的表qíng先是悲伤,后又一片茫然,最后一切的软弱都被他收了起来好好的藏好。
嘴角一点一点的上扬,他又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风月!
安分?笑话!
风月一把将手中已经不再完整的琉璃杯摔了个粉碎,他从来都不懂,何为安分!
从他第一次得到赏赐,一个小巧jīng致的琉璃杯,他喜爱的很,日日都要拿出来把玩,却被同院的孩子抢走时,他就不知道安分二字怎么写了。
想到这里,风月又是嘻嘻的笑了起来,那个把他按在地上打,还抢走了他的杯子的孩子啊,被他下了软骨粉,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
他啊,把那琉璃杯摔碎了,一点一点的塞进了那孩子的喉咙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被嘴里的碎片割破喉咙,一点一点的死亡僵硬。最后再洒上化尸粉,可是一点痕迹也无。
风月停了笑容,不再去想,大喊了一声:“来人!”
屋外闪身进来一个黑衣人,与其他黑衣人不同,这个人头上带了个铁质的面具,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整张脸。
“丑,你说,暗说的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