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岸叹了一声气,似乎有些无奈,从地上挣扎的站了起来,穿过了这片树林,树林很稀,走不了多久,就直接到了马路上。凌岸有些踉跄的在路上行走着,大概走了几分钟,他实在有些累了,倒在了路边的青糙地上。
就休息一会儿,凌岸想。
……
“沈天,今天天有些晚了,算了,回家吧!”
带着安全帽的包工头走到了正在拉砖的沈父面前,指着天上升起了的月亮说道。
沈父看着自己已经拉到一半的砖,点了点头:“那行,我拉完这最后一车。”
包工头知道沈天家里的qíng况,递给了他一个应急灯:“你如果看不清,这有个应急灯,开着灯,明天还给我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这快做完了。”
“胡说!”包工头急了,“你那车又没有路灯,回去的时候还有经过一片公墓,没灯怎么行?”
听到包工头这么说,沈父脱下了自己手里带着的已经沾满了灰尘的手套,接过了应急灯,不停的道谢。
没用多长时间,沈父拉完了最后一车的砖,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点亮了应急灯,骑着自己的三轮车,准备回家。
穿过了一条宽的马路,马路上的路灯照亮的地方越来越小,沈父工作的地方在离家比较远的地方,要回家,需要穿过马路,接着就是没有路灯的一片公墓,然后又是有昏暗灯光的小巷子,最后才能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以前沈父都是在太阳正在下山的时候赶回去,可是今天工作量多了,自己也能多赚点,他就多做了一会儿。
这会儿子,他蹬着车走在平时熟悉的公墓旁的马路上,心里有些发毛。
这里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偶尔只听得见不知名的昆虫叫声,倏尔又一点都听不见。
沈父慢慢的将车停在了道路的左边,反手从三轮车的后面将应急灯拿了出来,灯一开,前面的路立马被照亮了,他拿着灯在周围照了一圈,刚刚一扫到自己旁边的地方,又接着照着自己前进的路。
脚踏在了踏板上,刚准备走,脑子里突然间闪过了什么。
不对。
他拿下了自己的应急灯,刚才自己扫在糙丛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人的衣服。
沈父壮着自己的胆子将灯又重新往糙丛照去,这回他的灯光恰对上了一张脸。
“――谁?”
糙丛里没有人回答他。
沈父下了车,拿着灯,朝着那浅浅的糙丛走去,他看到了糙地上躺着一个人。
出于好意,他用力的推了推地上的人,可是那人没有醒过来。
沈父又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地上年轻人的鼻子处,却发现有微弱的呼吸。
“年轻人醒醒……”
凌岸此时其实已经昏迷了。
沈父想了想自己的儿子,心里有些同qíng这个年轻人,最后又下定了决心,将地上躺着的年轻人背上了自己的三轮车,然后蹬着车回家。
……
沈千帆在家里坐了一下午,他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沈父出门的时候将钥匙锁了,而且这钥匙只有一把,他只能乖乖的待在家里等着沈父来。
现在一看,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了,沈父还没有回来。
沈千帆心里有些担心出了什么事。
正在他坐立不安之际,外面传来了一阵响铃的声音,是三轮车上面的手动铃铛。
沈千帆急忙从房间跑到了客厅,随后门开了,沈父一走了进来,就将手里的手套给留了下来,然后急匆匆的走到了厨房将锅里添一点水,随即将煤气打开。再又跑到了客厅里,将杯子里倒了一杯水。
沈父将杯子里的水拿着,刚准备端下去,可是锅里面的东西又走不开。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帆,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完成这件事,可是儿子总是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生活,他不可能养他一辈子。
“小帆,爸爸刚才带了一个人回来,在车里面,你把这杯水递给下面的哥哥好吗?”
短短的一句话,沈千帆迅速的综合了一下消息,下面的人是沈父带回来的,年龄比自己大,男xing。
他在沈父的期待的眼光里,有些犹豫和不解的伸出了手,接过了沈父递过来的杯子。
“下去的时候小心……”
沈父还想说些什么,沈千帆已经端着杯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