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_作者:月神的野鬼(260)

2017-01-02 月神的野鬼

  余子式手中的毛巾一瞬间落在地上,他看到少年仰头吻上来,浓烈的酒气混着少年的清冽味道一瞬间在他唇齿间弥漫,直接横扫他脑海中所有的理智。他忽然将少年压了下去,抬手扯上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重重抵在了chuáng上,卷着他的舌头吻了回去。

  胡亥一震,接着猛地勒紧了余子式的脖颈,一个利落的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伸手就去扯余子式的腰带的扣子。

  就在胡亥的手放在余子式腰间的那一瞬间,余子式猛地起身将人推开,他整个人几乎是chuáng上摔下来的,似乎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做了些什么一样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chuáng上衣衫半解满脸酒气的少年。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少年迷茫而蒙着醉意的眼神像是一记刀子狠狠扎进余子式的心中,让他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真正的落荒而逃,连自己脖颈上挂了十年的和氏璧玉佩掉了都没能注意到。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后,胡亥扶着chuáng缓缓坐起来,眼中的醉意一扫而空,漆黑的眸子一片澄澈晴朗。他伸手将衣服穿好,缓缓抬手抹了把脸,下chuáng拾起那余子式掉下的玉佩。

  哪里出错了?他捏着那枚玉佩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冲出烟火坊后,余子式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深夜的街上几乎空无一人,漫天寥落晨星。他扶着树缓缓坐下了,几乎不敢回忆自己刚才gān了什么。他对胡亥动手了?他趁着胡亥喝醉了对他动手,然后身体还起了反应?

  余子式觉得像是从一个噩梦里刚惊醒,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在抖。

  他是疯了吗?余子式简直不能想象刚才那人会是自己,这辈子一步步走来均是谨慎冷静的自己,他是疯了吗?

  那他妈是胡亥啊!

  余子式猛地抹了把脸,低头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起身一个人往住所走。脑子里从没这么乱过,从胡亥拽着他的场景,到他冲出烟火坊时众人诧异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在一遍遍提醒余子式,这是真的,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他原先可以当胡亥是少年心xing不稳,可是今天之后呢?他余子式一个活了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今天是算是什么?他又没有喝酒,连替自己找个酒后乱xing的借口都没法找。

  余子式回家立刻去后院水井旁洗了把脸,连衣裳沾湿都没有察觉,带着一脸的水他就坐在后院里chuī凉风,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坐了大半宿,他仍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猛地起身往屋子里走,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心中完全无法平静下来的他执笔行墨,bī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

  俊秀的行糙,一行无数字,笔下走龙蛇。

  抄了半天,他猛地甩手将竹简全部扔了出去,自己一个大秦文臣抄什么《道德经》?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礼记》,余子式捏了下还在颤抖的手,重新蘸墨镇定地写了起来。

  85.叶静

  满地的水渍,散落一地的书简,一片láng藉的房间,余子式一个人低着头坐在房间中央,衣摆上全是墨汁。

  李寄亡月夜翻窗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若不是余子式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以为余子式出什么事了。避开一地的书简,踮着脚尖,他灵活地走到余子式身边,颇为惊奇道:“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余子式盯着他半晌,“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他就看见李寄亡不解地挑眉,他猛地低头狠狠抹了把脸,“给忘了,叶家剑冢你探得怎么样?魏筹你找着没?”

  李寄亡踢开他脚边的书简,拂了下衣摆,在他边上坐下了,“前两日一收着你的信就赶过来了,魏筹没见着,不过知道了件事儿,觉得要提醒你一声。”

  “说。”余子式拽着头发,一动没动。

  李寄亡扶了下身后的剑,一字一句对着余子式沉声道:“叶长生死了。”

  余子式猛地回头看向李寄亡,“怎么死的?”

  叶长生,在江湖上这三个字几乎就等于剑道。七十年前一剑悟长生的白发少年,当之无愧的天下剑道第一人,这数十年间剑道中人来去匆匆,星河璀璨,至今无一人能撼动他地位分毫。连魏筹与他一战都是抱着必死之心而去。叶长生,一人坐断剑道七十年乾坤的当世剑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