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止了又开始chuī拂,树荫婆娑。洛绎放下了手,脸上是一片灿烂的笑。
“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次就听你的吧……不过哥再也不会相信那坑爹的路线模式!”洛绎握住左腕:“开始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妄想和自我催眠,总是个微弱的希望。
“player,请选择攻略难度。”
“S级!”
***
“让路,让路。”
一声声清脆的吆喝在街道上响起,并不多的路人被人吆喝着分开一条大道。一辆马车悄儿无息地行来,被迫让路的行人即使有些不满,在看到马车上刻的那道图纹后,小小的抱怨在下一刻烟消云散。
那还是一辆马车么?分明是一座行走的宫殿。车顶用琉璃砖铺成,厚重的木头标出繁复的纹路,呈现着缎子般的光泽,正是上好的紫檀木;边沿用金丝织成的薄纱和银白色丝绸围着,风一chuī,屏障随风飞舞,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数个凹凸有致的身影投影在白纱上,那和时不时传来的一身娇笑让人有着无尽的遐想空间。车前有个长相极其清秀的童子赶车,拉车的白马被刷洗得一丝不苟,戴上了制工jīng细的银铃,叮当作响。
马车上印着一个奇特的图纹,转若一颗燃烧的糙叶,缭绕着风痕。但整个东魏国,或者说天下无人不识这图纹和这个图纹所代表的背后——糙商。糙商是一个商帮,除了朝廷必掌握的盐与铁,它涉及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所有城镇都可以看到糙商的痕迹。它们就这样零星着,散开着,最后连成茫茫的一片,宛如野糙。即使商人的地位再怎么低下,已经无人能小看糙商的一切,燃烧的糙叶已经在东魏国,甚至天下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整一个商业帝国丫的。这是某骗子的评语。
带着糙商徽记的马车无往不利,行人们自发让开,同时也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风采。赶车的童子高高举起了制工jīng良的马鞭,刚想加速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人群的推动,一名脏兮兮的乞丐踉跄地倒出人群,正好摔倒在马车前进的大道上。
眼看着那名乞丐就要丧命于白马的铁蹄下,那名驾车小童技术十分了得,硬生生地将马止在乞丐的前半寸内,高高跃起的马蹄甚至贴着乞丐额前的头发擦过。周围一片死寂,乞丐呆呆地坐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
“出了什么事?”
磁xing的声音带着慵懒与堕意,一名白衣公子蓦地出现在童子旁边,所有人、尤其是女人呼吸顿了一拍。白衣公子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带着朦胧而奇妙的感觉,俊秀的脸上带着轻佻的笑,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反感;长长的发被青玉揽起,白色的衣袍是上好的绸缎,唯有在阳光下,才能发现上面用银色的线绣着暗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所谓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教人心dàng意牵,说的便是这样的人罢。
一旁的童子似乎很习惯自家主子带来的效果,他微微欠着身子,恭敬道:“主子,一名乞丐被撞到道上,小人迫不得已停车。”
白衣公子闻言俯看下去,果然一个乞丐傻傻地坐在车前,不长的发乱糟糟,身上的衣服油腻破烂,浑身被尘土蒙上了一层灰,更显得脏乱。
这时候,白衣公子身后的帘布被拉开,一名冰肌玉肤的绝美女子柔柔地贴上白衣公子,看到乞丐的时候纤眉轻轻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清喉娇啭:“公子,我们回去罢。”
白衣公子反客为主地一把揽住美人:“就等不及了?”
说罢,转身拨开薄纱就要入内,白衣公子头也不回地吩咐着:“把乞丐弄开,走。”
这时候,一直傻傻不动的乞丐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开,反而对着白衣公子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
“爷,能赏点钱吗?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小孩嗷嗷待哺,求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可怜可怜小的吧……”
所有人的神qíng都很微妙,先不说那乞丐居然敢向谪仙一般的白衣公子要钱,光是那一听就是扯淡的话让这一幕显得尤其滑稽。
白衣公子顿了半拍,他放开呆愣的美人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乞丐。乞丐似乎被白衣公子的举动所鼓舞,叫得更卖力了。
“爷,不用很多,只用……”乞丐脏乱的头发下面似乎露出谄媚的笑:“一铜板,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