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严闭了闭眼,才又开口,语气有些失落,还夹杂着简策一时难以体会的复杂感觉。
“小七,他,一直和他的爹地在一起。”
“嗯?我知道,他的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是风云先生一个人把他带大的。”简策说出自己知道的。
简严却不停地摇头,手又开始胡乱地抓自己的头发,语气有些急躁。
“不,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挫败地垂下头,再次停了下来。
简策听出不对劲,不由得坐直身体:“你说的‘在一起’是别的意思?”
简严顿了一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简策的眼里闪过惊愕之色。“在一起”的意思除了指单纯的“在同一个地方”,就是指一对qíng侣在一起。
但是,风云无垠和初七明明是父子。
“难道小七不是风云先生的亲生儿子?”他随即猜测道。因为太意外,他的qíng绪也有些激动。
简严苦笑了一声:“是亲生父子。”
简策惊讶地“啊”了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随后,兄弟两人一直沉默着,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简策的大脑里也有些乱,但是想起之前很多可疑的片段:在游艇上风云无垠对初七的宠爱,以及在风然集团举办的酒会上风云无垠的视线总是落在初七身上,而初七的目光也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风云无垠。他还记得,当时他们父子两人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互相示爱。
“爹地,你爱我吗?”
“我爱你,宝贝。”
“最爱我吗?”
“不,宝贝,你是我唯一爱的人,所以无从比较。”
那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神完全不是普通父子会有的眼神。他们的话说得非常明确,只是所有的人都把他们的对话当成了一对感qíng极好的父子之间的普通对话。
此时再想想,一切似乎又变得极为正常,极为自然,那两人也许从来就没有打算向外界隐瞒他们的qíng人关系。只不过外人因他们本身的父子关系而未曾往其他方向去想。
撇开他们两人的父子关系不谈,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真的很和谐。
正在兄弟两人各自沉思时,门口突然传来花瓶破碎的声音。
简策一惊,连忙拉开门,看见青繁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口。本来放置在旁边的花瓶摔成了碎片,溅了满地。
“青繁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女佣此时闻声走出。
简严神色一厉,家里的佣人是怎么在做事,凭什么要让这个女人在自己家里自由进出?
“没你的事!”
对着楼下的女佣丢了一句,简严一把攥住青繁的手臂毫不怜惜地将她拽进来,重重地摔上房门。
“呵呵,小严,”青繁试图挣脱他的手,但没有成功,只得尴尬地笑着和他打招呼,看见他衣服上的鼻血,惊讶地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呵呵,你们兄弟俩这么大了还打架吗?”
简策站在一边,微微皱着眉,没有开口。
简严也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做什么?”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捏着青繁的手腕。
青繁疼得皱着眉,嘟着嘴道:“你gān什么?放开我啦,我来看策的。刚要敲门却不小心撞到旁边的花瓶。一个花瓶而已,你gān嘛这么凶?”
“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简严直直地盯着她,不容许她的视线有半分的闪躲。
“你gān什么嘛,好痛,”青繁跺着脚,一直眨着眼,委屈地几乎要哭了,“我刚来而已,能听见什么嘛。策,你看他嘛。”
“小严……”简策看见青繁的手腕都被捏红了,连忙上前拉开简严。
简严冷哼一声,甩开青繁的手腕,指着她的鼻子道:“我警告你,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我和哥哥说的话,如果你敢说出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青繁毕竟比简严大好几岁,又是简严的哥哥的朋友,这时却被这么对待,心里自然难受,使劲推开简策,掩面而去。
简严看着她跑走,心里却始终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尽管他很介意初七和他的亲生父亲之间的关系,但他绝对没有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意思。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仅风然集团会受到影响,初七更是会受到很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