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白,是母亲执意要取的名字,是父亲从来不会叫的名字。
也是这个名字,兔白从来不去为难母亲。
因为很明显,父亲表面上是先来,其实是后到。
qiáng抢了一个女人,拼上xing命终究还是得不到那个女人的心。感qíng这种东西向来难以捉摸,兔白理解父亲,也能理解母亲,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一个男人试图拴住一个女人的纽带?还是一个女人祭奠失去爱qíng的贡品?
这种疑惑在白小汐出生后,就更加明显。
兔白终于知道一家三口应该是个什么摸样,没错,是三个人的家和一个莫名存在的女孩。
兔连的bào力因子很好的遗传到兔白身上,打不了白君,白小汐自然成了兔白施bào的对象。从一开始的拉头发扯脸,到后来两个人打得鼻血横流,白君从一开始的漠不关心,到后来抽着烟坐在沙发上指点战况。
两个小孩一打就打了十多年。
这么长的实战经验,加上白君的指点,兔白和白小汐练就一身斗殴绝技,也算合qíng合理。
于是那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过去,兔白终于等到自己长大,等到白君变老。
把黑社会头目白君反手压在地面上,年轻的警察体内的力量疯狂的汹涌。
告一段落的是自己未了的心事,重新开始的是白小汐发自内心的仇恨。
至少兔白以为,白小汐没有理由不恨自己,所以这么多年被他恶意捉弄,陷害,兔白倒也觉得安心。
不过,兔白并不是为了父亲的死才当的警察,也不是未了逮捕白君才进的反黑大队。
兔白只想保护。
站在黑暗顶尖势力的男人相继倒下后,只会留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也许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才会真正的被保护。
兔白想保护自己,保护母亲,当然,也可以顺便算进去白小汐。
叶风举着手机已经失去了意识。
拳头上的关节已经红肿流血,兔白喘着粗气停下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从桌子上的烟盒掏出一根烟,冷静着自己的qíng绪。
月月跟隐夜面面相觑了几分钟后,谁也没敢再说话。
屋子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白小汐撕在桌子上的泡泡糖纸,被风从桌子上chuī落,然后急速的超门口滚去。
一只黑色的皮鞋,将那些彩色的糖纸踩在脚底。
平头青年站在门口,一脸错愕。
“白队……那个,听说……你在这逮了个持枪抢劫犯……”
“小王”兔白木着一张脸吸烟“你怎么过来的。”
“是你弟给我们打得电话。”小王疑惑的看着兔白满脸的伤,又看了看昏死的叶风,“就是他持枪抢劫?”
“不是不是,这是我家大哥,那个才是。”月月收好钱连忙指了指缩在墙角已经呆滞的少年。
小王不敢废话,拎起少年的领子往外拽。
“白队,我在楼下等你。”
兔白低着头吸烟还是不说话。
“你可以走了。”月月觉得自己能收到兔白这种人的赎金真是万幸。
兔白摁灭了烟,抬头盯着隐夜。
隐夜连忙装作没看见似的把脸转向月月。
“诶,今天天气不错哦。”
月月低头光顾着数钱,完全没察觉隐夜发来的求救信号。
“我会回来带走你。”兔白站起身来,甩下一句话消失在门口。
隐夜手脚冰凉的望着叶风高举在xing爱椅上的手机,连忙窜过去将其拿在手里。
一边心焦的开机一边整理着跟秋伊的开场白。
兔白这家伙已近铁了心要把自己送进监狱,隐夜可是刚刚听说了她的家庭史,bào力的父亲,冷血的继父,腹黑的兄弟。
完了完了,不想莫莫进少年看管所的话,自己就要坐牢,进了男子监狱那种危险的地方就再也吃不到雪糕,只能吃别人臭烘烘的小弟。
隐夜哆嗦着盯着一直黑屏的手机,发现果然没电了。
叶风真的很冤枉啊。
隐夜扶着额朝着叶风昏死还依然冷酷的脸默哀。
“月月姐,不好了。”保安甲突然出现在门口。
“不会是店里被上午打架的那些家伙顺走东西了吧。”月月喜滋滋的把钱整理好,“要是的话,就算了,老娘懒得再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