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随便拿刀捅咱店保安的人,一个是看见自己人受伤要上去拼命的老板,你说我们要谁当头儿?不是你,这个店就散了算了。”
“是啊,这还没看出输赢呢,万一咱赢了呢,输了再煽qíng要走也不迟啊。”
“……”月月原本感激的泪水立刻gān涸了,“哪个烂舌头的影she老娘假煽qíng啊。”
小仲一边躲避着兔白呼呼作风的拳头,一边后退着质疑。
“白小汐是谁啊?你他妈是不是打错场了?”
“我眼看着长刺打断了他的腿,带走了他。”兔白的眼神bào戾,一个擒拿停住小仲的肩膀,超一边的桌角猛撞过去。
“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子啊。”小仲一个翻身上了桌子,“行啊,你有本事撂倒我,我就帮你问问我们老大。”
“你们老大已经有人带我去问了。”兔白一脚掀翻了桌子,看也不看身后朝门口走去的隐夜。
“不会是那个黑发小子吧,”小仲手里的刀刃飞速的在兔白周围划动,“要是他的话,那他可选错对象了呢。”
刀刃锋利的嗡鸣中掺杂了液体四溅的声响,小仲沉溺的舔舐迎面而来的腥甜。“那个小子,抽中了下下签呢。”
兔白侧身躲过小仲划过来的刀锋,瞅准空挡猛的错开伸过来的手腕。
沾血的匕首应声落地,小仲连忙扶住脱臼的手腕,咬紧了牙齿。
“我倒是觉得这种安排正好。”兔白抬手抹了一下脸上溢血的刀伤, “抽中下下签的,也许是你们老大。”
小仲的脑门弥了一层细汗,长舒了一口气后,小仲朝一边伸出手,便有小弟识相的递上苗刀。
兔白盯着长刀刃面锋利的冷光,小心翼翼的朝后退了几步,刚好靠在一个高大的身体上。
稍微测了下头,便看见秋伊流泻的长发。
“身手不错。”秋伊头也不回的递给兔白一把三棱刺,他对面的大仲已经被杀气熏红了眼,拿着一把片砍气喘吁吁。
“你也是。”兔白接过三棱刺,放心的靠紧秋伊,面对着围上来的各种片砍钢管绷紧神经。
月月和众小姐已经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透过人群的间隙依稀可见外围的保安跟黑帮互相围殴,早就寻不见隐夜的身影,兔白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通常的qíng况,小弟们斗殴都是冷兵器,老大可就不一定。
自己虽然是有备而来,幸好刚才藏的好,不管会不会被发现,也绝对不希望能用得着。
一旦开了枪,事态可就完全无法控制。
按照现在的势头,兔白希望隐夜尽快摆平长刺。
无法无天的地盘上永远是瞎起哄的流氓天堂,群殴停不下来,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关系加入,直到警方迫于社会压力介入,死伤会成几何数量增长,到时候就不只是上社会头条的问题了。
兔白皱着眉,觉得这事真的有点过了。
秋伊离开兔白脊背的瞬间,视线里密集的狰狞面容奋起拼杀,一时间喧嚣的杂音兜头淹没了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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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辨识出了门口车里的黑眼镜应该就是长刺,隐夜一路跟在长刺的身后,脚步又轻又快。
逆向拥挤人群,没有一个人拦下隐夜,仿佛隐夜只是个裕花街深夜买醉的客人,莽撞而失措的闯进了黑帮斗殴现场。
隐夜就是这样,站在杀人卖命的顶端,完好的封住了自己杀戮的气味。
没有人能察觉,也没人能防患于未然。
只有善于隐藏自己的狮子,才能摁住最狡猾的猎物。
可是那个男人,却早早的发现了自己,并引导自己跟过去。
隐夜盯着远处独自离开的黑眼镜,脊背一阵麻痹的凉。
这样的男人,既然能认出隐夜,也一定能掂量出隐夜的斤两,做出这样引火上身的反应,必定是胸有成竹。
黑眼镜转身拐进裕花街一条漆黑的巷子。
隐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高耸的建筑墙壁将墨色天空撕成窄条,巷子深处的眼睛片在月光下尽是一片冷白的寒光,黑眼镜站在暗处,嗤嗤的发笑。
“你应该很明白,你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没办法,谁让我的心跟头发一样软。”隐夜笑着回应。
“你以前可不这样,至少十年前不这样,是什么让你变了,”暗处的镜片仿佛野shòu嗜血的瞳,隐夜突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