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曾经听说过,像这样在路边搭建棚梁叫卖的商家统一称为路边摊,卫生条件不合格,不是正规的烤ròu店。”
柳渊压低声音同样小声的回答着,洋洋得意的神qíng让子奚觉得,对于柳渊来说,来路边吃东西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qíng。
“无知不是罪,无知却到处显摆就是你的罪了,对于只懂医学的某些白痴来说,这个问题永远是未解之谜。”
苗铅伸手敲敲柳渊的额头,毫不留qíng的鄙视,气的柳渊快要学兆屹对着他飚筷子,可惜,没那功力,没那手劲。
“残疾。”冷傲xing感却果断的声音带着唯我独尊的味道。
“气氛?”温暖gān净却舒适的声音带着狐疑不决的迷惑。
子奚决定鄙视前者,虽然他们两人都只答对了一半,合起来就是答案的全部,但是舒禾好歹懂得用疑惑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不确定,而兆屹的回答更像是斩钉截铁的宣告,一脸我说这样就是这样的拽样,而且那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尤其让子奚不慡,即使知道他没有轻视残伤人员的意思,但是他那嚣张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子奚就是那种明知道兆屹没有恶意,生来就是那种xing格,却还是在心中被气的半死的典型。
“唔,对一半错一半,仔细观察烤ròu店夫妇之间的互动,你们就会得到答案。”子奚最终只是含糊其辞的转移了话题,他要是将兆屹在舒禾面前丢了面子,兆屹会如何惩罚他,他真的无法想像。
于是,在WH市某条偏僻的烤ròu棚,就有了以下极富美感与动态的画面,六个器宇不凡的少年各自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独有气质,面前放着金huáng色的诱人食yù的烤全羊。
其中五人的视线集中在站在炉架前的中年夫妇身上,只有一个颇显文雅的秀气少年趁着五人不注意,对着面前的食物风卷残云,让路过看见的人无不惋惜,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食yù不可揣测啊。
填饱肚子,品尝足够,子奚拿起手边的纸巾擦擦唇边的油渍,慵懒的伸伸懒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外部ròu焦huáng发脆,内部ròu绵软鲜嫩,羊ròu味清香扑鼻,看着依旧皱着眉头观察着中年夫妇的几人,子奚轻轻一笑,恶劣的询问:“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吗?”
“似乎,懂了点……”
舒禾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依旧看着用手语在沟通的夫妇:
“起初看的时候觉得他们很平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他们两人之间有种似有似无却又真实存在着的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可是就是这样看着会觉得整个人异常平静,仿佛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什么烦恼都可以远去……
子奚,其实这才是你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想让我们平静的去面对被明天的野外生存演习?”
“舒禾,你好棒,就是这样的感觉。”
子奚兴奋的抓起了舒禾的手,左顾而言他,这种事心里明白就好,gān嘛要说出来啊,很难为qíng咧,子奚在心里郁卒着,曾经,只要看着他们流露出来的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就会觉得全身充满了激qíng,仿佛自己也很满足很幸福,这种感觉曾经就是他每天积极生活的动力啊!
看着那两个在炉架前忙碌而默契的背影,子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知道兆屹的想法,他是否也与舒禾有同样的感觉呢?
听说,只有渴望爱与懂得爱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细微纯粹到让人无法察觉的幸福感觉,可是他却无法问出那句,兆屹,你懂爱吗?
囧,以兆屹的xing格,他绝对会臭着脸,酷酷的冷哼一声,顺带送给他无聊二字,与其这样还不如不问。
想到自己曾经总是满身伤痕,躲在拐角处的墙角,偷看这对中年夫妇以及他们的食物。
他们身上散发的幸福是他所羡慕的,他们的食物是他所需要的,因为没有,所以特别能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温暖……
明明离那时候还不到半年时光,为什么他却觉得那么遥远了呢,子奚问自己,是因为现在太幸福了吗?那么,现在的幸福会失去吗?
子奚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只想拥有不想付出,因为他不懂自己该拿什么去回报,他无法回报,他们拥有的东西他没有,他们没有的东西他更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