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怎么样?”舒禾靠着玻璃窗单手撑在扶手上,侧着脸问着身旁的闻杰。
“没事,只是被弹流擦伤了。”
闻杰将绑着绷带的右手提高摇晃几下,头靠着后垫思索:“昨晚那群人,很明显是冲着你去的。”
“恩,我知道。”舒禾轻声应答,闭上邪魅的凤眼。
“那就好。”闻杰也闭上眼睛,苍白的唇角划过一丝笑意,看来,舒禾生气了呢,不知道,那批人,是受谁的指使。
“俞医师,帮我接通父亲的专线。”舒禾原先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掩盖不住的寒气在暗色的眸子里翻滚出冰冷的杀意,只是一秒,黑色的眸子又恢复沉静。
“是。”坐在前排的医生,恭敬的回答。
“父亲,请帮我调查两个人。”舒禾接过电话,从容的对着电话里的人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慡朗豪迈的声音反问着舒禾。
“唔,您是想我将这个电话打给母亲?”
舒禾的声音寒冷的不带丝毫温度,语带询问,眼神复杂的看着窗外,唇角的弧度满含对自己的嘲讽:“不要调查我的事qíng,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结果出来了,我就会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对方的姓名和基本特征。”舒父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慢慢敲击,同样邪魅的桃花眼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儿子长大了,做父亲的拥有的是无尽的自豪和欣慰。
“资料我会让俞医师给你,还有,请您保重身体。”舒禾将电话丢回给前排的医生,身上的气息淡漠如烟。
“真的,决定这么做了?”闻杰皱着眉看着舒禾,舒禾无所谓的笑笑:“我预感,对方的势力很大,要找出他,首先要拥有和他对等的实力。”
“也许只是意外。”
“或许吧,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并不简单,况且……”
舒禾的话并没有说完,闻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懂了,就算只是为了子奚,你迟早也会这么做,这点,我早已经想到了。”
闻杰感慨出声,舒禾踏出这一步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为了子奚他真的甘愿抛弃跟他父亲争取到的自由。
“其实,并没有损失,只是要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qíng,很早前,师傅就告诉过我们,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而我现在……只想好好保护他。”
舒禾摊开双手,双眼闪过决绝,任何可能伤害到子奚的事qíng,他都不允许,子奚的身份是他心中的隐患,只要找出症结所在,他才能替子奚拔除。
还有子奚那位深藏不露的哥哥,他,很不简单。
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敌意,即使只有一点却让舒禾觉得,他,是一只危险的猛shòu,回想着昨晚的qíng景,舒禾单手揉着太阳xué,在布满雾气的玻璃上写下子奚的名字,希望,事qíng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闻杰看着舒禾,同样侧过自己的脸,潜伏在暗处袭击他们的狙击手至少有四个,jīng准的枪法,隐藏气息的能力,配合默契的手法,佣兵,这是当时闻杰躲开袭击后的第一反应,舒禾也是明白了这点,才……
佣兵是集齐了各国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或者军官,过惯了紧张刺激而又有权有势的生活,这群人退伍后就会一无所有,因为生活落差,有些人会重拾武器奔赴海外。
这些人经过残酷的训练,他们的心中没有是非之分,只要有人雇佣,有人出钱,便会无条件接受任务,受雇进行各种暗杀、绑架、作战,甚至政变,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而且昨晚袭击他们的佣兵并不是简单的佣兵,很明显是有组织的团队。
闻杰轻叹一声,仰起脸看着车顶,双眸闪过一丝无奈,他,何尝没有察觉呢,或许舒禾的选择,对现在被动的处境来说,最好不过。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思考着问题,车内又恢复静谧,沉闷压抑。
在舒禾所坐的黑色轿车走后不久,兆屹,柳渊,苗铅三人并肩走出到达底层的电梯,一辆米huáng色的跑车从过道口的另一头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来,兆屹本能的后退,顺手将旁边的两人往后带离。
刺耳的刹车声充斥着三人的耳膜,漂亮的跑车jīng准的停在他们面前,柳渊捂着被尖利声刺激过的耳朵,怒瞪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惊喜的出声:“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