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因为心跳的起伏咬的嘣嘣作响,兆屹单手搂着子奚的身体,另一只手撑住额头,脸上的神qíng坚毅而决绝。待qíng绪微微平复后,兆屹果断的将子奚的身体翻个身反趴在chuáng上,将枕头垫在他的腹部,让他不至于因为呼吸困难而窒息,对于受伤这样的事qíng,从小被训练的兆屹还是有那么点经验的,子奚的伤很明显是来至背后。
为了确认子奚的伤口出处,兆屹从chuáng头柜的抽屉中,直接取出水果刀将子奚的衬衣整块割破,看到光滑白皙的背部被那密麻又狰狞的刀伤完全占据时,兆屹的心寒的开始发抖,怎么会伤成这样?
殷殷鲜血仿佛找到fèng隙般,源源不断的从那些丑陋的伤口处往外流淌,兆屹紧紧咬住手背阻止身体的颤抖,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尖细的长针戳刺着,心疼子奚的心让他又痛又恨。他,真的很痛,兆屹无法想象那么纤细的人,如何去承受这些皮开ròu绽的疼痛,他恨子奚受伤时他竟然不在他身边,他qíng愿代替他受这样的罪。
口中的腥甜让兆屹微微回神,看着手背上面的齿印,兆屹慌忙掏出手机拨打柳渊的号码,却无法制止自己颤抖的双手,忿恨的将手机摔在地上,转动了下耳垂上的蓝宝石,这是他们几人独有的一种呼叫方式,里面的芯片只可以用一次,一般只有在最紧急的时候才会用。
兆屹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子奚,子奚那微弱的呼吸让他害怕,如果他离开了,子奚会不会就那样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沉眠。
意识处于迷蒙状态的子奚没有看到兆屹对他的紧张,以前子奚受伤的时候从没有人在乎过,从没有人担忧过,即使是早前的薛枣也只是因为感谢而送了他一个小礼物。神经大条的他觉得自己只要睡一觉就会生龙活虎了,所以他无法体会到在乎他的人看到那么血腥的伤口时的心qíng。
他现在的脑海只想到了一个超级囧的问题,眼镜飞了,兆屹认出本尊了,霸道冷傲的兆屹会很气愤他的欺瞒吧?会给他来个伤上加伤吗?
子奚心里弱弱的祈祷着兆屹不要那么卑鄙,趁机欺负伤员,要算旧帐也得等他的jīng神恢复了再说,现在他是真的好倦了。唔,现在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再面对这些恼人的问题吧。
“来了,来了。”柳渊急喘喘的推开兆屹来不及锁上的门,很小人的将房门关紧,就不让那两个人进来,哼……跑进里屋看到子奚luǒ 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呼出声:“啊,真的受伤了。”
从小的医德让柳渊直接无视了兆屹冷凝的神qíng,无所顾忌的将伫立在一旁的兆屹当助手使唤,快速的命令:“屹,给苗铅打电话让他将我的工具箱拿过来,你这里有没有gān净的棉布,先给我,伤口要进行清理消毒。”
本来已经进入浅眠的子奚因为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又被吵醒了,刚才还被他喻为天籁的声音,此时说出的话语让子奚生不如死,想起兆屹的某个医生同伴,子奚开始在心里爆粗口,他 娘的,这几位爷就不能消停下,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吗?
人家警察与小偷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是正常的,可是他这一大好的学校资优生也注定了要与那些狗屁医生躲躲藏藏,时间还设定为一辈子,这太不公平了……别说他现在跑不动反抗不了,就是有,盥洗室的门兆屹都可以一脚蹬开,这破地方还有哪可以藏人?
也许今天注定了是他的灾难日,呜呜,他无法保持神秘了,他要被当成火星人看待了,想起电视上那些囚犯被人扔馊菜的模样,子奚的心一揪一揪的,他不要哇……
兆屹看着柳渊伸到面前讨要物品的手心才如梦初醒,将平时处理紧急伤口时的医药箱翻找出来递给柳渊,看着柳渊将被他扔在一旁的外套塞进子奚的嘴里,以免子奚咬到舌头,又从医药箱里抽出棉签沾上消炎用的碘酒涂抹在子奚的背部。
子奚因为突然的刺痛睁大了眼睛,心里将兆屹诅咒的体无完肤,小人,太小人了……卑鄙,太卑鄙了……无耻,太无耻了……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子奚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他成了过街老鼠,第一个痛恨的就是兆屹,即使只有最后一口气也要爬起来咬死他……让他血债血偿……jīng细漂亮的眼睛缓缓阖上,脑袋无力的歪垂在一旁,很显然子奚已经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