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哭啊,洛子枯没事,没事,他真没事。刚刚是我骗你的。”对方几乎手足无措起来。
萧守停下搓着眼睛的手,低笑一声:“我就知道他没事……”然后毫无预兆地,两眼一闭,昏倒在地。
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月,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不敢问默楼的人,怕默楼已换了主人。不敢大肆打探,因为真相只可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抱着全副的希望,来到最后的藏身之地,在刚刚放下心之后,却又得到了确确实实的噩耗,大喜大悲之下,萧守那小身板不昏过去都没道理。
那人接住倒下的萧守,恼恨地在脸上一抹,扯下一张面皮来,赫然正是撷英那厮。撷英抱着萧守走进室内,轻轻放在软榻之上,唉声叹气,悔不当初。
一直蹲在里边儿看好戏的珞珈幸灾乐祸道:“让你别玩你偏要,等子枯回来,看你怎么jiāo代。”
撷英的眉头皱得死紧,yù哭无泪:“我不就是想骗骗他给个教训么,谁让这小子跑回去和武刑空殉qíng来着。子枯一听到那消息的反应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快疯了,还不准我留在寿苍山,就差没指着我鼻子骂我故意坑害他小宝贝了。要不是前日得了这小子回城的消息,子枯现在肯定还在满寿苍山地找人呐。我收抬一下这小子完全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嘛~谁知道他居然就这么……这么昏过去了!”
“看他那反应,却也不像你说的那般láng心狗肺。”珞珈看着萧守那绞得死紧的眉,声音也放柔了几分。
撷英耸肩摊手无辜望天:“作为一个正常人,要理解小兔子的想法,本来就比较难嘛~”
珞珈唇角抽搐:“所谓正常人……”
撷英本以为萧守不过是一时急怒攻心,等醒过来就没事了,谁知这家伙到了晚上反而发起了高烧,而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还不停地说着胡话,例如“子枯,你个混蛋”之类的。一想着这小子被烧出个好歹,撷英就有一种黑白无常正蹲在被窝底下等着和自己滚chuáng单的不良预感。于是撷英二话不说,抱着烧得跟个虾米似的萧守冲神医府上去了。
被人从暖被窝中拖出来的叶翎揉着眼睛,心想是哪个不开眼的扰人清梦,好在现在驻守在琉琰城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不然绝对是毒粉伺候,人也不用治了,直接下葬比较好。等眼睛擦清明,叶翎直想挠墙,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家伙!这心qíng还没平复过来呐,这小子就又落自己手上了。呜呜,太折磨人了。
纠结归纠结,叶翎还是一把接过萧守,感觉着怀中形销骨立的少年,心下隐隐地疼成一场连绵的苦痛。如果自己不离开他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但是不离开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如何了?”撷英难得正常地问了一句。
叶翎没好气地甩了把眼刀给他:“也不知你是怎么照顾的,他这身子明显是在受了寒邪之后,又久处湿冷之地,才致外寒入体,郁结不散,遂引发内寒,湿气沉积,水液迫使串于血液,故而气血凝结、阻滞经络闭塞不通。更何况,他忧思过重,连日劳心,心绪起伏过大,现下能仅仅呈高热之状,已是皇天保佑。”
撷英心虚得不行,汗湿后背:“那他……没事吧?”
叶翎拿出金针,轻轻扎入萧守的头部xué位,声音里寒气四溢:“我不会让他有事。他到底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撷英看着叶翎那乌云罩顶的样子,心说:小兔子你就是那桃花树啊桃花树,桃花开得多么滥啊多么滥。
此时萧大少爷却是开口了,充分发扬说话贵jīng不贵多的原则,吐出了两个字:“子枯……”
撷英眨眨眼:“你懂的,不解释。”
叶翎深吸一口气,好吧,洛子枯被凌迟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若是萧守对洛子枯有那么点qíng谊,出现这样的状况,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折腾了一天一夜,萧守总算是退烧了。
叶翎抓了药丢给撷英:“萧守已经无碍了,你带他回去将养几日就好。”
撷英桃眉:“你不等他醒来么~小叶子。”
你才小叶子,你全家小叶子!叶翎没好气道:“诊金拿来,共五十金。”
撷英后退,捂心,作惊恐状:“你就算欺生也不至于这般辣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