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江诀轻笑一声,道:“不必理会,不过是个孩子。”
语毕,再不多言,拉了他就往城门口停着的那驾御辇去了。
杏林城本是丹丰第一富庶地,也正因为此,丹丰军见已势败,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屠城。
天将大亮时分,残军已尽数投降,杏林城一过,江诀当即下令,于城外十里地处安营扎寨,休整一日,隔日再向南bī近。
林瓒经通传进帐来时,李然正在喝粥,见了那熟悉之人,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握拳与对方一击,朗声笑道:“不错,已经开始独当一面了。”
“谢统帅夸赞!”
对方笑着拱手行礼,他下意识往帐外扫了扫,颇有些不解地问:“就你一个?廖卫他们呢?”
“廖统领与孙统领正留守京师,陛下此次只遣了属下与严统领二人迎战。”
他循规蹈矩地应来,李然不由失笑,摆了摆手,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了沈泽那一套?”
语毕,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道,“还跟从前那样,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啊?”林瓒颔首,道:“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错!够慡快!”
正说笑间,就见那铁骨铮铮的严文斌进了来,见了他面上一喜,继而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一礼,道了声属下参见统帅,李然应下,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道:“正说到你呢。”语毕,示意他二人坐下,闲聊一通后,正色问,“城里的qíng况怎么样?”
“一如往日,丹丰已将城中粮糙尽数毁去,想来是不愿给我军留下任何好处。”
严文斌神色肃穆,李然了然地点了点头,暗自盘算一番,转而望向林瓒,问道:“你对这事怎么看?”
他方问完,但见那相貌堂堂的俊雅之将淡淡一笑,道:“如此短视,无异于自取灭亡。”
此言一出,李然就抚掌笑开了,末了敛一敛神,道:“有了这么个前车之鉴,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属下明白!”
“属下明白!”
他二人齐齐,恰逢那头江诀和厉子辛边低声jiāo谈边走了进来。
此时天色已将大白,忙活了一整晚,众人却依旧jīng神抖擞,看来战事顺利,的确很能振奋人心。
江诀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一gān人等纷纷退出帐去,继而沉声一喊,就见丁顺捧着托盘进了帐来,见了李然目中一红,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凄凄苦苦地喊了声殿下。
李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还行,挺鲜活的样子。”
丁顺连连点头称是,又偷偷瞄了眼那身着龙袍之人,尔后小心谨慎地将托盘内的鎏金瓷碗搁在案上,复又叩首行了一礼,诚惶诚恐地退出帐去。
李然望了望那个灰溜溜的身影,又望了望身旁之人,一脸好笑地问:“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他吓成这样?”
“无规矩不成方圆,朕不过小惩以戒。”
对方面色淡淡,他挑了挑眉,一脸的不敢置信。
“小惩能吓成这样?”
却见江诀扬了扬剑眉,一脸不耐地说:“管他做什么!”
语毕,舀了勺那黑漆漆的汤药,又凑近chuī了chuī,道:“凉了药xing会散,来?”
如此体贴,甚至还隐隐都是小心。
风起云涌第二十三章
李然将汤药喝完,丁顺再次猫着腰进来,赔了十二万分的小心道:“殿下、陛下,东西都备妥了。”
语毕,直直朝江诀望来,一脸的yù言又止,江诀沉声一咳又一挥手,那小子犹豫再三,终是猫着身子出了去。
李然起身,由江诀帮他将身上装束一层层地剥下来,江诀一瞧,见内里早已湿透,腋下和颈处甚至破了皮,不由心疼,手下动作越发轻柔,却仍旧免不了扯下一小块皮来。
李然吃痛,嘶地倒抽一口凉气,江诀目中一痛,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对方淡淡一笑,道:“不过是块皮,死不了。”
语毕,径自进了内间,剥去里衣进了水桶,正要自己动手,却见对方拿了锦帕在手,一脸温qíng地说:“我帮你。”
语毕,手下卖力动作,神色认真有别于往日,李然目中一动,低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对方略一愣神,复又恢复如常,笑道:“出征在外,自然不比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