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眉眼一舒,朝他二人拱手行了一礼,回道:“陛下放心,殿下并无不妥。”
语毕,转而望向李然,朝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李然暗自舒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江诀在一旁瞧着,虽有疑惑之色,但见他二人神色如常,便没有特别在意,又细细问了一通,李远山一一回来,江诀听他一番讲解,眉眼间渐渐就有了笑意,夸赞道:“太医院首座的名号,果然不是徒有虚表。”
“谢陛下夸赞。”
“放心,你这功劳是一等一的,朕必定重重赏赐。”
他说这话本是兴之所至,却见李远山面带惶恐地矮身跪下,推脱道:“陛下的恩典,臣感激不尽,但护佑殿下与小殿下乃是臣的本分,臣不敢贪功讨赏。”
江诀朗声笑道:“朕说你有功,你就有功。无须推脱,谢恩就是。”
“谢陛下恩典。”
这位天子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还敢再推辞,只得一脸感激涕零地叩首谢恩,心中却是忐忑暗生。
三日后,江诀再次收到曲烈传来的战报,称业楚大军已被斩获五万,北烨伤亡只一万不到。
江诀将此事告诉李然,李然感慨道:“以十万人马硬生生挡下对方二十万大军,辰裴果然是个人才,不枉费你从前那么器重他。”
“兵家之道,以少胜多的例子数不胜数,他本是将才,很早就进军中历练,跟在王觉年身边也学了不少真本事。”
李然了然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颇有些犹疑地问:“曲烈是不是对他?”
这话问了一半,江诀半是了然半是诧异地问:“瞧出来了?”
李然失笑,指了指他的眼睛,道:“眼睛长了gān什么用?”
他边说边连连摇头,江诀伸手捉住他的手,挑了挑眉,一脸欠揍地说:“自然是看该看的东西。”
李然脸色一沉,江诀谄笑着正要开口,恰逢丁顺在殿外通报,说有军qíng通报。
江诀将信使宣进来一问,二人听后,脸上均是一喜,原来廖卫日夜赶路,如今距离临阳只剩下一日不到的脚程,比预计中提前了两日。
江诀目中生辉,援军即将到来,曲烈和辰裴那边也是捷报频频,到现如今,一切都顺利得让人喜出望外。
李然失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看来那家伙这次是卯足劲了。”
“呵呵,的确,。”
“总觉得有问题。”
“有何不妥?”
“算了,可能是我心理作用。”
“无须担心,一切有朕在。”
江诀目色坚定,李然笑着望他一眼,暗自存了心思。
[西平边城句瞀]
“陛下,临阳的消息来了。”
苏沫接过恭槐安呈上来的奏报,打开看了片刻,眸光一凝,沉声问:“消息是否属实?”
“回陛下,是臣让潜伏在邻溪城内的暗探打听得来,必然不会有差。”
苏沫冷哼,道:“如此不堪一击,尽是些虾兵蟹将!朕还道他楚毓明有多大的能耐,想不到竟这般无用!”
“听说守城的将领姓裴,此人名不见经传,却能以十万兵马将业楚的二十万大军挡在城外,着实不容小觑。”
苏沫不语,沉吟片刻后稍稍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北烨竟如此卧虎藏龙,到了这般田地,竟还藏着这样的狠角色,姓江的果真走运。”
他目色冷然,案下那优雅男子淡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位裴将军确实是个厉害角色,只不过楚毓明虽无用,岳均衡却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必定留有后招,我方不妨静观其变。”
他一脸的成竹在胸,苏沫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姓岳的为人一贯狠绝,此番恐怕旨在试探,东岳一日不出兵,北烨就一日不得安宁。”顿了顿,冷笑一声,又道,“更何况,还有会宁那个隐患在。”
康平颔一颔首,道:“原本向化地动乃是煽动南琉动乱的好时机,不曾想……”
他摇头轻叹,一脸的可惜,苏沫沉吟不语,片刻后康平又道:“如今看来,殷尘此人的确有些能耐,那些个稀奇古怪的点子,臣平生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当初若能招揽此人,如今可算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