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扑腾了一会,闹累了,终于安分下来,然后就窝在李然怀里,后来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小眉头一皱,抬头问道:“爸爸疼不疼?”
李然刚刚替他将头发洗好,见小家伙皱着眉头望着他,顺着对方的小手望过去,就看到了胸口上的那些个青紫的斑点。
李然那一刻有多尴尬,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小太子江逸睁着一双纯真无邪的眸子望着他,李然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真是好不jīng彩。
小江逸见他爸爸脸色有异,吧唧一声在“伤口”上亲了一口,继而又连连亲了好几口。
江诀在一旁看着,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他如今连半步都无法靠近对方,被小太子这么一刺激,怎能不懊恼?
被江逸这么一闹腾,李然再没了泡澡的兴致,胡乱抹了两把,便抱着小太子出了后室。
进了内室,江诀居然也在,正坐在桌旁,脸上是他惯常的笑容,手中拿着一个玉质的印章类物件,却又不像印章这么简单。
小太子见到江诀,立马叫嚣着要往他身上扑去,李然暗自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江诀将江逸接过去,笑着摸了摸他还有些湿漉漉的小脑袋,江逸抱着对方的脖子,脸上全是欢喜。
江诀陪着江逸玩了会,然后将那小子jiāo给了老嬷嬷,朝李然走了过去。
李然一直坐在桌边喝茶,桌上摊着几幅地图,他正在凝神细看。
江诀走过去,李然只抬头瞥了他一眼,江诀不动声色地在他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我还以为留国的事,会让你很忙才对。”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李然淡淡开口,视线却不离桌上的地图。
“朕已经下令,让王觉年带五万jīng兵奔赴临关,子辛带着二十万先锋军从丰都赶去支援。”
李然凝眉想了片刻,转头望着江诀,问道:“子辛也去?”
江诀眉眼一凝,脸上并没有往日温雅的笑:“西平国内有变,战事恐有变化,朕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
“西平?”
话一问出口,他就想起柳雯似乎曾说过,说留国旁边还有个西平。
这么一想,就越发糊涂了,西平出事不是更好?
“西平已经易主,那位继任者,你与朕都认识!”
李然眼中一个不敢置信的神色一现,暗忖他们都认识的人,总共也不超过四个,除了殷尘、厉子辛还有璃云,就只有一个苏沫。
其他三人没可能,那就只能是苏沫了!
李然在片刻之后也明白了。
那个苏沫,当日初见之时,他就觉得不是池中之物,原来竟是西平皇子,如今还成了西平皇帝。
江诀心中的顾虑,他多少能猜到几分。
苏沫此人,他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人的风度气质是遮也遮不住的。
那样的人,一旦给了他一个和江诀平起平坐的地位,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这一点,江诀心中应该比谁都明白。
“朕知道再开口劝你留下,可谓qiáng人所难,然则北烨如今身处内忧外患之中,更何况逸儿还小,是以朕只能求你留下。”
李然听江诀提及江逸,一脸不信地望过去,却见对方神色间从未有过的郑重,皱眉问道:“这事跟逸儿有什么关系?”
江诀点了点头,说道:“逸儿的出身其实一直都破惹人非议,你若在自然还说得过去。然则你这一走,朕又无法公开他的真实身份,为了证其正统,则唯有将他过继至其他妃子名下,如此一来,连朕都不敢保证,往后该如何才能护他周全。”
“只有过继这一个办法?”
江诀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眼底是浓浓的忧虑。
“你这个qiáng人所难倒真是qiáng人所难。”
江诀一听,怔怔地朝对方望过去,照李然脸上的神色来看,似乎并不像在说笑。
江诀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李然盯着手里的地图继续看着,沉默了片刻,问道:“内患又是怎么回事?”
江诀凝着剑眉想了片刻,说道:“内患有三,一为辰尚,二为朝中无将,三乃北烨历年的大旱。”
是去是留
“朝中无将?开什么玩笑?”
江诀当然不是在说笑,只要看他的表qíng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