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先生果然快人快语!朕十分佩服!”
他这样,不止是殷尘他们三人,连李然都诧异了,暗忖这家伙今天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平时多跋扈嚣张的一个人,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其实他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还不够了解江诀这厮的厉害。
这厮有野心、有手段、该软则软、该硬则硬,且非常懂得把握人心,该笼络谁,该打击谁,该利用谁,都算计得一清二楚。
可以这么说,若说一棵树上能有多少片不同的叶子,那么江诀这厮就能有多少张不同的面目。
总之还是那句老话:此人绝非善类!
江诀自然是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了,他朗声一笑,从凤座上走下去,站在那三人面前,眼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殷尘身上,神色一敛,正容问道:“先生觉得朕为人如何?”
殷尘盯着江诀看了片刻,淡淡说道:“陛下乃旷世之才,亦有胸襟谋略,然则待人之诚心不足。”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连李然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这位仁兄什么拍马屁的话不好说,gān嘛非得挑江诀的软处踩?
江诀听了,竟然不恼,先是回头望了一眼李然,又双目熠熠地望向殷尘,笑得一脸笃定:“朕没有的东西,但朕身边有个人却有。”
这个“有”字一说完,众人便下意识便朝李然看过去,李然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心想你们看我也没用,我又不是他身边人。
江诀继续说道:“先生意下如何?”
殷尘的视线在李然身上停了片刻,再一脸淡定地望向江诀,淡淡说道:“殿下并非陛下本人,恕殷某无法苟同。”
李然心中一阵发悚,心想你别现在无法苟同?恐怕江诀那家伙一个不高兴,从此就让你再也不能苟同了!
未曾想,江诀居然哈哈一笑,感叹着说道:“殷尘啊殷尘,你果然是什么都敢说啊!朕真是服了你!罢了罢了,朕今日就跟你明说了吧,这天下朕总有一日要jiāo到儿孙手中,那个人只会是朕与小然的后人,所以这万里江山,朕会与他共享,先生可明白朕的意思了?”
殷尘一听,脸上先是一怔,继而露出一抹淡笑,李然脑中却只剩下江诀的最后一句话:这万里江山,朕会与他共享!
What?(什么qíng况?)
江诀口中那个他,是指他李然吗?
上帝啊!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异世安生
凤宫内,江诀笑得一脸笃定,除了殷尘,其余三人皆是一脸怔愣。
没办法,实在是江诀刚刚那番话太具有爆炸xing。
厉子辛一脸不敢置信地望过去,他脑中只剩下一句话:这天下朕总有一日要jiāo到儿孙手中,那个人只会是朕与小然的后人。
这怎么可能?江诀和璃然怎可能有后?
他三人还没有回神,江诀的另一枚重磅炸弹又扔了过来:“你们有所不知,太子确实系东宫所出,是小然的孩子,亦是朕的。”
殷尘也是个博闻qiáng识之人,听江诀一说,脑中立马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李然,眼底满满都是震惊。
“莫非,殿下真是——”
殷尘说了一半,见江诀了然地点了点头,便住了口。
他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江诀刚才会口口声声跟他说,这天下日后定会jiāo给他二人的后人。
凤凰族的传言,原来并非山野杂谈,是真有其事的。
厉子辛煞那间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江诀刚才说:太子确实系东宫所出,是小然的孩子,亦是朕的。
他如今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孩子会跟璃然长得如此相像,眉宇间却又有江诀的影子。
他低头苦涩一笑,其实一切早在六年前就已成定局,不死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心。
“小然的这层身份,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眼下宫中并不太平,朕不想徒惹事端。”
厉子辛与殷尘听出江诀话中的深意,皆心头一震,厉子辛愣愣地望过去,心想难怪江诀前几日会与他们说那样一番话。
果然是防来防去,家贼难防么?更何况还是后宫这样的是非之地!
“万丈高楼平地起,是以基石必须牢固,方能走地高走地远。陛下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亦是北烨如今要解决的头等大事,殷某愿效犬马之劳,亦会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