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蹲下身,拂开泥土笑道:“王爷,个花园还真值钱,下面居然是铺着金砖……而且,砖上面好像还刻着儿龙……”
穆帝听甚是来劲儿,大呼小叫地跑过去看,嘴里还着:“原来除皇宫那鬼地方,别人家里也能见得着龙样的东西。”
彦王面不改色,笑道:“以前大病过场,请来的道士,最好找雕龙的金砖埋在土下,方能辟邪。小王贪生怕死,听道士的劝,又晓得金龙砖只有皇上能用,不敢报上,私下里埋在园内土下。的确是小王的不妥当处,望皇上惩罚。”
穆帝吊儿郎当:“居然么怕死,想埋金龙砖也没什么大不。放心好,朕体贴臣下,不治的罪就是。”
彦王果然拜倒高呼“谢主龙恩。”
穆帝笑嘻嘻,还问:“是不是嫌少,要不要朕再赐儿给卿?”
金宁公主和赵钧默然无语。
彦王拜倒在地,脸上无法掩饰的鄙夷。
出王府,赵钧骑高头大马送公主凤舆回宫。
宫内,隔着道窗,金宁公主低声嘱咐:“还望赵大人以后多加留意。”
赵钧头:“臣晓得。”
金宁叹道:“个彦王,如果只是心里想想也就罢。怕只怕,以他的聪明,以后不定会有什么举动……”
赵钧:“如果他真的有计划,只怕过不多久就会动手……”
金宁公主:“如果他真的有出其不意的那……调动下兵马的虎符在赵大人手中,到时候,就要仰仗赵大人。”
赵钧半跪倒:“臣誓死保护皇上与公主,保护大衡江山,不落在jian人手中……”
公主长叹声。
两个人都无言,都晓得对方内心的心思。
赵钧刚刚告辞,身后公主又突然问出句:“听格丽公主在大人府上,刚刚……刚刚受伤……”
到里,再也不下去。
赵钧立刻明白过来。
自从那夜,他赵钧固然在药力的作用下昏迷两才醒转。格丽公主,却是比他要惨得多。太医后来悄悄跟自己,公主“那里面”伤得很重,怕是要好阵子只能躺在chuáng上。
细细想,格丽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但毕竟给自己下那种药,又害得自己失去苏宇,至今无法找到对方……
赵钧醒转后再也没有去看过格丽眼。
如今听公主出,自己亦是默然无语。
金宁公主隔良久,方叹道:“本来赵大人的家事,别人是不方便多什么的。只是闹到如此地步,居然还是为那个姓苏的……的公子……”
“格丽公主身份特殊……关系到两国的大事,真的就比不上位……位汉阳侯的苏公子吗?”
“无论赵大人是不是只爱些少年,只望赵大人以后……处理家事的时候,能多多体谅下自己的妻子……毕竟,不仅仅是赵大人个人的家事……”
赵钧低下头,只道声:“臣告辞。”
不待对方开口,转身离去。
出宫,上马,扬鞭策马,在帝都的宽阔大道上狂奔。
口气奔至城外,至河边。
色已黑,河水在月光下静静地流淌。
蛙鸣阵阵,却丝毫见不到成双成对的白鹭身姿。
赵钧高高在马背上,望着对面的河滩。
泥滩,杂糙,大石。仅此而已,见不到白鹭,亦看不到半人影。
赵钧突然仰长啸,啸声划过际,在夜空下久久回d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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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宋飞被擒
帝都百里外的处深山,因为地势险峻,珍禽异shòu甚多,却极少有人涉足。当日苏宇从彦王王府竹林机关中死里逃生,曾在此深山中养伤练剑两个多月。
如今重回故地,回到当日所居的处山dòng中,地上兀自堆着最后日留下的糙木灰,灰中亦隐约可见烧焦的骨头果核等物。木头刻出来的粗糙的碗,糙堆与shòu皮铺成的chuáng铺,仍然在原地,积层厚厚的灰,就和自己当日离去时模样。
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回到此处,没想到,终究还是有回来的。
苏宇拿起那个积层厚厚灰的木碗,百感jiāo集。
稍稍打扫,在山dòng中住就是差不多十。
打鱼、采鲜果野菜,加上随身带来的包盐巴,过着原始人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