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帝终于迷迷糊糊地醒来,睡眼朦胧中看着王袍玉带拎着把长剑的皇兄,揉揉眼睛还:“皇兄,怎么是……”
彦王手起剑落。
穆帝把捂住自己的脖子,脖子上那个血口子不住地往外冒着鲜血。
穆帝张大口捂着脖子从金阶上路滚下,滚到金丝的地毯上翻滚着,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血沫。
彦王提着剑慢慢走下金阶,剑尖上滴滴嗒嗒地淌着血。捂着脖子口中兀自吐着血沫的穆帝瞪眼看着他,伸手指着他的鼻子。
穆帝终于含糊不清地出几个字:“逆贼……不得……不得好死!”
也许是穆帝生中过的最清醒的句话,也是生中过的最后句话。
彦王第二次手起剑落,割下皇弟的头颅。
彦王手拎着皇弟死不瞑目的头颅,手拉着那具没有头颅的皇袍少年身子,步步走上金阶,把头和身子都重新塞在桌子底下。
彦王把沾血的长剑在桌子底下的皇袍上来回蹭着,反复擦试,直到长剑上的最后滴血被擦gān。
彦王放下huáng帷,还剑回鞘。缓步走出金殿。
金殿门大开。
风火堂三百十二名杀手悉数被召集在殿前,得到的消息是他们的堂主被困金殿中,但困宋堂主的所在机关甚是诡异,王爷率人时竟打不开……
风火堂那些杀手没有多犹豫,加上对王爷的信任,很快冲入金殿。
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殿,登时冲入三百多名杀手。
金殿的大门仍然敞开。
彦王的指使下,心腹立刻推来十辆大车在殿外。
同时上百人举着糙药围成的火把在周围。
大车打开,竟是十头成年的狮虎shòu。
殿内那些杀手很快发现桌子底下身首异处着皇袍的少年尸体,不少人都感到不妙,还想奔出大殿,却已经晚。
在散发着糙药气味的火把挥舞下,十头成年狮虎shòu只有悉数冲入大殿中。
当最后头狮头shòu冲入时,殿门很快被关闭。
于是整个大殿内,充满着shòu吼声与杀手们的大叫声。
那些野shòu都饿有两;
杀手们虽然都身手不凡,但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野shòu……
场人与野shòu的较量,注定是两败俱伤。
彦王在殿外,听着里面震耳yù聋的shòu吼声与惨叫声,竟是现出丝高贵的微笑。
彦王吩咐左右:“立刻全力捉拿金宁公主,最好是活捉。”
左右领命而去。
彦王在殿外闻得血腥味,咳嗽声,立刻有人捧上熏香的锦帕。
条灰色身影倏地奔至王爷面前,彦王以锦帕捂鼻倒退数步。
奔来的格桑老爹听得殿内受伤野shòu的哀嚎声,竟是听得心惊胆战,颤抖着声音跪在王爷面前:“求王爷放过的小杂种们,都是老头子的小宝贝儿,怎么可以被人用刀剑砍呢……”
彦王捂鼻懒懒地道:“听闻有风火堂的杀手入宫造反,本王带着兵马赶来救驾终究是晚步,居然让那些杀手贼子弑君!本王护驾无力,只能借助老爹的小杂种们铲除逆贼以告已逝皇上在之灵。老爹尽管放心,日后本王荣登大宝,定追封老爹的小杂种们为护国神shòu……”
格桑老爹张口骂道:“护妈的屁国!”
彦王倒退几步,立刻奔出近十名江湖高手将老爹围在中间痛下杀手。
风烛残年的格桑在近十名高手的围攻下很快连连受伤,最后次受到致命伤时还不忘高声骂出句:“个丧尽良的弑君逆贼,老爹死后化成厉鬼也不放过……”
把金斧砍中老爹的脖颈,大半个身首登时异处,却尚自有些许皮ròu连接。
格桑老爹的尸身在地上站立良久方砰然倒地,最后皮ròu连接着头与身子,死后仍然是瞪大眼睛,那双浑浊的老眼兀自死死地瞪着彦王。
彦王在对死人眼球的怒视下竟是不自禁打个寒战。倒退两步,转眼神色又归复平常。
彦王咳嗽声,倾听大殿里面的shòu吼声与人的惨叫声果然是越来越微弱。里面差不多已经是同归于尽,不过多多少少必有活口在内。还有那几头该死的老头子的小杂种们……
彦王捂鼻子的锦帕终于拿开,道声:“放火,烧殿!”
周围人屏气凝神。
彦王高声道:“乱臣贼子,岂可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