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彦王率着大群人奔至明显被摧毁的秘道前,目瞪口呆,愣小会儿方记起是自己刚刚令那个白面团脸的首领太监做下的光辉壮举。
无法从秘道逃脱,只有率着人硬着头皮冲最近的角门。
最近的角门当然有重兵把守,场恶战,彦王身边的护卫逃掉大半,剩下小半也是非死即伤。
那些重金礼聘的江湖异人都不是傻子,知道大势已去,也都各自寻生路去。
彦王身边就剩下十几个貌似忠心但已然挂彩的护卫。
十几个护卫簇拥着他们的王爷,凄凄惶惶,向宫内深处奔去。路上遭遇兵马不绝,举着明晃晃的兵器来捉拿王爷。十几个护卫勉qiáng抵抗阵子,又跑走大半。甚至于彦王本人也亲自动手,却遭遇冷箭。腿上臂上各着三处冷箭。
彦王凭着对宫内地形的熟悉,负伤逃离,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把追兵甩脱,再看,身边就三个护卫。
其他人在半路上全都三三两两的跑掉。
受伤的彦王带着三名仅存的护卫,头奔进密封的蚕房。
清心殿陷入片火海中,浓烟滚滚,殿内目不见物,金宁公主忍不住地咳嗽。其余几个护卫却是qiáng自忍耐。
高温与浓烟,众人不过是苦苦支撑。
侍卫长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玉瓶清水,撕下自己的衣角沾湿,蒙在公主口鼻上。
金宁公主感觉稍稍好,开口道:“水还有的话,大家也都分些。”
没人动。
四十名侍卫兄弟齐齐跪倒在公主脚下:“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得公主。”
几个儿,声音中竟是带着少许哽咽。
金宁在浓烟中笑道:“如何能怪得们。”
外面的火势眼看就要bī近。
金宁公主却还是弯腰扶起众多兄弟,流泪道:“金宁没曾想到最后关头众位兄弟还愿意跟随左右……”
没有再下去,突然抬头,倾听外面的动静。
铁蹄声……
金宁惊喜呼道:“定是外面来救兵,定是赵钧。定是赵大人率兵护驾……”
来者当然是赵钧,率着支水龙队,奔至被烈火吞噬的清心殿前,上百道巨大的水龙喷she至烈焰中。
烈火很快熄灭,金宁公主与身边四十二名死士很快被救出。
赵钧滚鞍下马,跪倒在地:“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金宁公主急弯腰扶起将军,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两头的大将军,哽咽道:“之前都不曾想本宫还能再见到赵大人……”
众人惊呼:“公主!”
金宁公主身子晃,晕倒在将军的怀中。
三个护卫奔到蚕房前,两个掉头就跑,只有最后个跟王爷钻入不透气的蚕房。
彦王披头散发,三支冷箭仍然cha在身上,腿上臂上全是鲜血,再不现平日里的高贵,神色中全是惊惶。
惊惶中彦王颤抖的声音:“他们两个怎么跟到里又跑,难道是去给赵钧通风报信去?”
最近名少年护卫头:“那两个果然jian滑。”
彦王冷汗涔涔、鲜血涔涔,转眼在蚕房内连踱十几圈,抓着头发:“怎么办怎么办?再也跑不出去,难道真要落到赵钧那厮手上……”
终于站定:“士可杀不可rǔ,本王宁愿自焚,好歹也死得体面些……”
嚓嚓声响,最后的少年护卫立刻取出火石与火绒,在那里嚓嚓地打火。
彦王惊道:“想gān什么?”
护卫抬头奇道:“王爷不是想自焚?”
话间火苗已现,旁边纱帐立刻燃,手上火绒也丢到王爷沾血的袍角上。
那名护卫火后转身就跑,咔嚓声把蚕房门锁上。
蚕房中纱帐极易燃,转眼就是片火海中。
门外少年护卫还着:“王爷您老虽生来做不帝王,好歹死也是死得像帝王般体面……古往今来,多少帝王都是燃火自焚……”
那护卫是念过几年私塾的,居然晓得般典故。
彦王扑到门上,外面锁死。身上又是多处受伤,剧痛加惊恐,竟然撞不开,发狂发怒道:“果然最后个才是最jian滑的……”
外面人没回答他,抬起脚,咕咚咕咚地跑。
跟在彦王身边的最后个当然是最jian滑的。
之前两个不够聪明,看准王爷最后的避难所就赶着忙忙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