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微笑着:“我叫苏宇,你就叫我苏大哥好了。”
赔钱货止住了哭声,突然低下了头,一张脸却似发烧一般,烧得满脸通红。突然爬起,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簪子,却把半篮的灶糖硬塞对方手中。什么也没说,慌不迭地转身跑走了。
苏宇拎着半篮灶糖,都有些发怔。
护卫们看得发笑:“半篮灶糖换一根玉簪子,那个丑丫头还真会做生意。那根簪子,至少值几十两银子。赔钱货哪里是什么赔钱货,jīng得跟鬼似的,跑得跟兔子一样快,就怕公子反悔吧。”
苏宇摇头:“这个女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可能是太慌张了。”
转过一处街角。赔钱货贴着墙站着,脸上还在发烧,心砰砰地跳。手里紧紧捏着那根碧绿的玉簪子,心中暗道:“那位公子,长得真好看。比画上的仙人都要好看。这根玉簪子,当然不会去换银子。俺要把它收在贴心处,藏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卖掉。”
苏宇随手从篮内取出一块灶糖送口中。护卫们见了都是一惊,忙道:“这种粗人粗食,哪里是苏公子尝的?公子小心粘嘴。”
苏宇微微一笑:“是有些粘牙。不过这姑娘做的糖,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话音未落,只听得清脆响亮的声音:“苏公子”。
苏宇抬头,只见一个白色人影转眼奔至面前,却是那日于杜若府上所见的两个玉雪可爱的白衣童子中的一位。见到自己,都是兴高采烈:“正愁怎么把东西送到将军府上呢,可巧遇到公子。”
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想拦都拦不住。白衣童子就跟泥鳅似的从其腋下钻过,与苏宇近在咫尺,跪在地上,高举一锦匣至头顶:“我家主人亲手配制的补药,还请公子笑讷。”
苏宇忙道:“快快起身,如此大礼,让苏某怎生消受得起?”
童子抬起头:“公子不接礼,清风又怎生能起?”
苏宇只有先接过锦匣。那童子果然蹦跳而起,模样甚是顽皮:“苏公子切莫客气。我们做下人的理当如此。倒是里面的补药日服一粒,对公子有莫大的好处,公子切莫推辞。”
不等苏宇开口,那童子弯腰道:“礼已送到,小的这就告辞。”
言毕,一转身。东一窜,西一跃,转眼于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宇打开锦匣,里面满满的近百来个黑色小小药丸。另有一张信笺,上面的字迹甚是俊雅潇洒。上书云:
“苏兄体内异物,非杜某不能取。然jian人狡滑,所下附骨钉之位置涉及经脉。取出不难;假以时日,如常人行走自如亦不难;然,苏兄武功恢复如昔,却是极难。单论苏兄往日身手,原为少年英杰,人中之龙。倘若武功就此被废,岂不令人扼腕叹息?杜某不才,愿另邀一英豪驱除体内异物。以内力深厚之英豪护住苏兄的经脉,再佐以杜某的医术,结果必令人欣喜。然如此内力深厚者,天下不过寥寥。整个帝都,恐只有赵钧一人可担此任。还望苏兄设法周旋……”
苏宇抬起头,默不作声,把信笺合拢,放回匣内。
将军府,掌灯时分,苏宇如往常一般被送至将军大人的卧房内。
赵钧没有一上来就宽袍解带。而是斜倚倚在榻上,把手伸到榻上人衣内,抚摸着对方光滑如丝缎的皮肤,轻轻地笑着:“今天那个杜若又公然送你东西了?”
苏宇靠在枕上闭着眼睛,任由他揉弄自己的胸前,懒懒的:“你知道的倒也挺快。”
赵钧再凑上前,几乎能嗅到他的鼻息:“那个杜若当真有趣,居然会想到请我来为你拔除附骨钉,让你有机会恢复武功。”
苏宇哼一声:“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
赵钧哈哈大笑:“有趣之极,我怎么舍得让你恢复武功呢?”
一只手在他身上不住游走着,口中还说:“你是我尝过的最美味的,我还没尝够……你现在是老虎没了爪牙,大鹰没了翅膀,让人可以随心所yù的摆弄……你说要是老虎安回了爪牙,大鹰再接回了翅膀,让人可怎么看得住?看不住了,跑了,飞了,没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苏宇闭着眼睛,忍受着对方粗糙左大手在自己身上的揉搓,一声不吭。
如果他现在手中有把刀,他会毫不犹豫地刺出,甚至可以不计较后果。可他毕竟没有,所以只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