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午后,苏宇正在屋内熟睡,就听得一声轻唤:“苏兄。”
睁开眼,面前人白衣飘飘,手中轻挥一把折扇,正是神医杜若。
苏宇看了他半天方笑道:“多日不见,杜兄还是清健潇洒如昔。”、
杜若叹口气:“多日不见,苏兄又遭大难,可真是憔悴了许多。”
一伸手就要掀起对方的锦被。身后赵钧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想gān什么?”
杜若看着他一双虎爪,笑道:“赵大人,不是你亲自到府上把小民请来,说是为苏兄看伤?既然看伤,当然要先看看伤口之处,才能细细斟酌,如何下药。赵大人你说是不是?”
可赵钧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放:“那个部位隐秘,你不是神医吗?杜神医治病,把把脉就可以了,何必非要看那个部位的伤势?”
杜若摇头笑道:“难道赵大人之前请的医生也是把把脉就可以下药吗?所谓神医,不过是旁人给的一个虚名儿。杜若医道略略比同行qiáng些,医不死人而已,哪里敢称神医二字?什么把把脉就能下药……赵大人,您也太高看杜某了。”
赵钧不作声,可也把紧攥着人家的手放开了。
苏宇叹气道:“这位赵大人信不过你我。杜兄,你还是回府陪众美人吧。何必来此?”
杜若收回笑容:“倘若不是苏兄有伤,再有十个护国大将军,也请不动我杜若来将军府上。”
三个人默然无语,两个人在地上站着,一个人在地上躺着。其余几个下人,早看着大人脸色不对,静悄悄地退出去了。
三个人默然无语站了好半天,杜若第一个开口:“不看伤势就能斟酌疗方,杜某人还真没这个能耐。赵大人给句话儿,杜某人究竟是走还是留?”
赵钧低下了头:“赵某生xing好妒,适才多有冒犯,还请神医见谅。神医这就请细细查看伤势,再作定夺。”
说着,果然退后两步,坐回太师椅上,闭目不语。
杜若也没客气,哗一下掀开锦被,抱着苏宇轻轻翻了一个身,分开对方双腿,仔细查看了好一阵子。
赵钧坐在一边,虽说闭着眼睛,可耳中听得分明。不由得脸上肌ròu牵动,忍了又忍。
之前当然也有些名医轮流查看过,可那都是些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何曾像现在这位,年轻俊雅,风流自赏。更何况两人之前还是故jiāo……
实在是看不得苏宇的痛苦,只有去请来了神医。去请的时候就本来也想到了,请医疗伤,自然要查看伤势。可就是自己也没能想到,真的把人请来,眼睁睁瞧着这么位俊雅风流的年轻公子要看苏宇那个地方,赵钧的内心,感觉就跟被嫉妒的青蛇啮咬一般。
以前都是把男宠当活的玩物,偶尔听说有人偷qíng,不过是勃然大怒,一种威严被触犯了的bào怒,然后就是把人扔给护卫们折腾死了完事。
何曾像现在,赵钧是真的嫉妒了。
好在杜若看得时间并不久,很快查看得差不多了。为对方掩上了锦被,站起,叹一声:“这段日子,想必苏兄吃了不少苦头。”
对方动作还算快,赵钧忍住了当场发作的冲动。一抱拳:“还请神医赐药。”
杜若:“倘若一开始就把杜某人请来看伤,苏兄至少可以少吃一大半的苦头。”
赵钧脸色缓和:“杜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杜若站起,摇扇道:“还请耐心等待。今日回陋宅,半日加一夜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赶在明日正午之前送上配制好的伤药。”
赵钧面露喜色:“小将这就令人备好车马恭送杜神医回府。”
杜若皮笑ròu不笑:“小人自有车马,不劳多送。”
冲榻上苏宇一抱拳:“苏兄静养,告辞。”
说着,退后两步,转身出门了。
第二天晌午,杜若果派人送来奇药,药丸与药膏,色泽洁白,异香扑鼻。说道内服外敷,十日之内,定可恢复。
赵钧将信将疑,却也照着做了。
服下药丸,擦上药膏,苏宇沉沉睡去,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好在杜若于信笺上事先说明了的,赵钧才不至于惶恐。
到第三天,苏宇醒来,说道腹中饥饿,赵钧忙令厨房旋熬了细粥送来,苏宇láng吞虎咽地吃下,跟着吃了药丸,倒头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