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的水还冐着热气,屡屡袅袅地上升。荷衣上前拉住兰香的胳膊,不舍道:“姐姐,你突然要离开我,我有些不习惯。要不今晚你跟我睡,讲讲你的故事给我听吧。明天我送你离开。”
讲她的故事?那是她瞎编的,怎么讲?
“嗯……好……”兰香吞吐道。
“OK!晚上我破例一次,跟姐姐同睡。泡在这里也很久了,姐姐你快回去换衣服,这衣服都湿了。我也要穿衣服了。”荷衣调皮道。
兰香早已经习惯了荷衣突然冐出来的新鲜词语。这个“OK”她也见怪不怪。
入睡前,荷衣硬拉着兰香留在她房里,“姐姐,今晚不要走,陪我。”
兰香急道:“可是那个……”
“你明天都要走了还不陪我吗?你不陪我就当是我陪你。”荷衣霸道地说道。
“那颢琰王睡哪里?这里是颢琰王的chuáng。”
说颢琰王,颢琰王到。他走进来看到荷衣拉着兰香的胳膊不放,那眼神鹰一样尖锐。
“妹妹,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向你告别。”兰香急忙说道。没有两秒钟的时间,她的人影就消失在夜色。
荷衣还来不急拦住兰香,就不见了她身影。到底兰香是习武之人,轻功了得。
屋子里,在灯火的照耀下,朦朦胧胧的一片。钦涯一步一步走向荷衣。他近到和荷衣没有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第八十四章 冷漠依旧
看着君钦涯深qíng注视自己的眼神,荷衣不躲不藏地全部收在眼底。
那一束柔qíng,那一束漠然相撞在一起,擦不出任何火花。
钦涯的眼神突然从柔qíng转变成失落。它瞬间暗淡无光,就像失去光泽的珠宝,生锈的钢球,黯然失色。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过柔qíng,也从来没有过黯然。曾经,他被他父皇遗弃,他被世人嘲笑,他受尽人间疾苦。他却从不会神伤,只会咬着牙,露出锋芒的眼光向前走。如今,荷衣让他同时拥有了两种眼神,柔qíng与黯然。它们的jiāo错只在荷衣的一举一动。
“衣儿……”他声音哽咽,最终还是把话吞回去。
荷衣平静地对视钦涯那抹黯淡的眼神,“有什么事颢琰王尽管说。现在我是在你府里,什么事不好开口呢?”
钦涯打起jīng神,抢先道:“我不是要囚禁你。”
荷衣接道:“我没有说你囚禁了我。你有囚禁我吗?什么是囚禁?将一个人困在一个地方,剥夺她的自由,限制她的行为?是不是这样的?”
钦涯一字一句听着荷衣的问话,无从答起。照荷衣这么说,似乎他真的在囚禁她。可是他没有。
他解释道:“衣儿!我没有囚禁你。你只有呆在颢琰王府才会安全。王府的守备很森严,而且布置得很隐密,不会打扰你正常的生活。可是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流làng会很不安全。阮小鱼还有想害你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明天我要去一躺郝尔漠国,估计要七八天才能回来。我怕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人保护你。衣儿!答应我……”
还有更多的qíng况,他没有说出来。或许他也没有查清楚状况。阮小鱼那日被阮娇娘带走,趁阮娇娘不注意,她打伤了娇娘自己走了。娇娘不曾想过以她的武力,会被阮小鱼偷袭。到底是亲qíng,没有防备。后来阮小鱼就失踪了。钦涯出动了天网的所有力量都没有找到她。有一股暗流让钦涯窒息。他qiáng烈感应到危机,却无从查起。就连阮娇娘的牡丹门也查不到阮小鱼的行踪。
荷衣打断钦涯的话,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保护我?是,我正被人追杀。还是你的旧相好。可是你能保我多久?除非你没有给她带去过伤害,她不会罢休。你把我留在颢琰王府一辈子吗?”
“衣儿!只是暂时不要出门。等我回来我会带你去外面逛街。那个时候我才放心。”钦涯解释道,字字句句语重心长。
偌大的颢琰王府,其守备没有任何缺陷。阮小鱼对王府再熟悉,也只是熟悉她曾在这里的环境。就像钦涯做的生意一样,每隔三个月就会调换全国各地方的管理人员,以避免贪污。他的守备也一样,每隔半月换一种方式。即使有内乱也不会在一时间就能掌握王府的qíng况。更何况钦涯的眼光很准,什么人在他眼皮底下动心思,他一眼便能知晓。从来就没有人敢背叛他。他太让人害怕了,没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让荷衣呆在颢琰王府,他很放心。就是他有事出远门一年半载,他也不怕荷衣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