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提高盒子,高兴道:“唉,小羊姐。”
这时,荷衣才看见纯儿手中的小木箱子,一阁一阁地抽出香气四溢的大鱼大ròu来。荷衣弯着眉毛,“呵,还真是来旅游的,可以大鱼大ròu。成,我吃。”说着,捞起衣袖,毫不淑女地抓起一支jī腿津津有味地享受起来。香嫩的ròu衔在嘴里时才发觉墙角处的祝枝山眼睁睁地把她盯着,估计是她这副吃相太不雅观,“大鱼大ròu是好东西,不但能填饱肚子,还能增加营养,qiáng身壮体。祝兄,你也来一块。”
她可管不着什么淑女不淑女,大吃大喝从来都是她的qiáng项,由不得她这副大家闺秀的形象来束缚。
阮娇娘和纯儿相视一笑,这就是她们眼中的岳荷衣,天踏下来了也不会误了自己这张嘴。只是,在这牢房里,四面cháo湿,时而还有老鼠乱窜,实在不是享受美酒美食的地方。但是,在这种地方若是能享受美酒美食,岂不是天大的福份。荷衣只顾吃喝,置这晦气冲天的牢房于不顾。
纯儿泪眼汪汪的迈出牢房,一步三回头,“姐姐,我们还会再来看你的。还会再给你拿好多好吃的来。你可要好好的……”
荷衣一手抓着jī翅,一手摇摆着,再见,“回去吧,好好看着店里的生意,照顾子期兄,辛苦你们了!”她想,不至于就死在这牢房了,总会有人再来看她的,“祝兄,别只顾看我,吃吧,不吃白不吃。”
“还是姑娘你福气好,有人来探望,还送来大鱼大ròu。命真好!”祝之枝举了举手中的ròu,陷入沉思,脸上一片哀伤。
荷衣轻问:“我的命真好?”呵,算是吧,她享受了冥王给的特权,带着记忆来到了这个古域国。这算是命好吗?谁知她的苦处?罢了,罢了,有一餐大鱼大ròu吃还真算是命好。想着想着,她把盒子里的ròu分给临近牢房的老妇老汗。
果不其然,阮娇娘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位公子,穿着破烂的衣物,偌大的斗篷遮去了他相貌堂堂的脸。荷衣见牢头对她笑,“我说姑娘,你的命可真好,刚走一泼人,又来俩,又是送来大鱼大ròu。”
荷衣嚼着嘴里的ròu,正和祝之枝说着话,听到牢头的声音,抬起了头,就撞见那戴斗篷的人递给牢头一锭银子。荷衣心想,这牢头可真是一份捞油水的好差事,就今天他就赚了不少了吧,然后打量那戴斗篷的年轻男子,明明身着破烂的衣物,为何有银子打发牢头?
俩男人一前一后,后边那个同样提着大鱼大ròu而来,声音有点娇滴滴的,像个女人,打发牢头道:“下去吧。”
闻言,荷衣心生笑意。呵!准了,正想着他何时来探监,他就来了,“不枉姐姐心里挂念着你。我这刚进牢房,你就后脚跟进来了。”她顾着自己这张嘴,把手中剩下的ròu吃得jīng光。
“小弟也没想到姐姐进了牢房还如此逍遥。真是头一次见识。”
荷衣见君临尺这一身打扮,就知道他不便bào露身份。他招来身后的太监,贴了近,在他耳边嘀咕一翻,见太监福了福,走出牢房。不多久,牢头又给荷衣换了另一间牢房,有硬木板chuáng,还有一张石桌,围着三张石凳,比起先前舒服多了。
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君临尺直了说:“姐姐是如何得罪了相府的人?茶叶的毒……”
荷衣打断道:“临尺认为,茶叶的毒是我下的?”
君临尺想也不用想,道:“姐姐没有任何动机。临尺是想不通,谁跟姐姐过不去了,栽赃陷害于你。这陷害得可不轻,若是这批茶叶真送去了临国,恐怕要挑起两国战争。至少,会引来达源国的不满,势必影响两国jiāoqíng。”
荷衣伸手示意君临尺坐下,打开盒子,满上双杯酒,眼神盯着他身后的太监,示意说话不便。
君临尺笑了笑,道:“姐姐直说无防,单公公是自己人。”
荷衣这才放了心,道:“临尺掌政以来可遇到惧他三分的官员,比如候相爷这样势力宠大的?如若遇了事,不敢办他;他若参政建议了什么,非得依了他;在众大臣面前得让着他?”
君临尺眼睛一亮,“姐姐是如何知道的?可是,姐姐,不管相爷他如何称霸,你这条命我是保定了。如果连姐姐都救不了,我又如何保住我的江山,难不成让他反了不成?”